“靠!你个臭小子,居然说你把你妈咪贬的一文不值!”凉小意匆匆擦干脸上的泪水,就窜到了病床前,以凉之珩病床上的视角是看不到病房门口的,这会儿凉小意自己窜出来,凉之珩作势要躲开他妈咪的“弹指神功”,耳边听着凉小意嚷嚷:“好你个鬼灵精,还躲,还躲,哈哈哈,看你怎么躲。”凉之珩在躲避凉小意的时候,掩藏在手臂下的嘴角悄悄露出一丝笑容来……妈咪开心了就好。
过了一会儿。
“妈咪……”
凉之珩犹犹豫豫喊道。
“嗯?”凉小意眉头微挑。
“……妈咪。”
“嗯。”
“妈咪妈咪妈咪。”
“嗯嗯嗯。”
小孩儿稚嫩的童音撒娇的一声一声喊。
女人母性的温柔一遍一遍的应。
“妈咪……你刚才哭了,对不对?”
突然,小家伙伸出小手,摸上女人的眼角,还可以摸到一丝湿润:“妈咪不哭。”
下一秒,女人看着眼睫上那只小小的手,视线顺着手指,划过小家伙瘦的皮包骨的手臂上,最后,落在没有几两肉的小脸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却说:“妈咪不哭。”
“妈咪妈咪,你别哭,”小家伙急了,伸出手去慌忙的给女人擦眼泪,“妈咪,是不是那个坏蛋欺负你了,妈咪不要哭,总有一天,大宝一定狠狠教训那个坏蛋。”
听着奶声奶气的安慰,凉小意把凉之珩的话当做了童言童语……但是,即便是童言童语,这么好的孩子,却又为什么老天爷要让他从小就受到这样的罪。
大宝没有做错事情啊,错的是她!如果她的身体是健康的,大宝就不会出生的时候就差点死去,也不会无时无刻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她是懂的,那种无时无刻都活在死亡的阴影里,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死去的恐怖。
大宝那么小,却要承受着来自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的折磨,这非人的折磨下,大宝还是一个这么懂事体贴的孩子……“呜呜呜,妈咪不哭。”
凉之珩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越擦,凉小意的眼泪越是汹涌,到最后,小家伙吓得也跟着哭了。
“不哭不哭,妈咪不哭。”凉小意也慌了,连忙抱着小家伙,将他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沙哑的声音,却柔和地安慰到,一只手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下家伙的脑门儿:“妈咪不是哭,妈咪是眼睛进沙子了。大宝也不哭,妈咪看到大宝哭,心里好难受。”
“真的?”小家伙弱弱问,他当然知道妈咪是骗他的,可是他不要再看到妈咪哭了。
“真的真的,你帮妈咪吹吹眼睛,沙子就吹没了。”
“好。”
小家伙凑上前去,尽管内心知道是假的,却还是做了全套,很认真地替凉小意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