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坐在电脑前整理假期拍的照片,突然qq显示有一份邮件过来了,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旅行社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我下载下来一看,原来是刚到西安下车后我们全体团员的合影,我立马在照片上找到了我和女友,不过当我仔细一看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阵阵发麻,差点昏厥过去,照片上我和女友的身后竟然是空荡荡的!!不见了那胖子和他父亲,可我当时明明记得他们父子当时就站在我身后,而且那股汗臭味至今刻骨铭心!
我只觉天旋地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相机问题,但照片上的其他人都清清楚楚,就连背景也看得一清二楚,但怎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
我立马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我又突然想起当时胖子跪在吊刀下让我给他照相时,女友当时好像也拿出手机在旁边照了,我急忙把女友的手机拿过来在相册里寻找那张照片,很快我就照到了那张照片,不过这张照片上胖子又出现了,然而令人害怕的是,照片里不止胖子一个!他的父亲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吊刀下!!不过他父亲是站在胖子后面的,手中握着一根链子,而这根链子就连着横梁上的吊刀,胖子则依旧是跪在吊刀下,像是一个准备受刑的囚犯!!
但我清清楚楚记得他父亲那天没有进护栏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已是乱成了一团麻,就在这时又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车上当我给胖子父亲递水时无意间看到他父亲手上的那道伤痕,只有经常用手提或者拉重物的人才会留下那样的伤痕,我舅舅就是,我又回过神来看了看照片里胖子的父亲,他手里正握着那根连着上百斤重的吊刀的铁链。
此时,我已经感到全身无力,我开始确信自己这次出去旅游是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惊慌中我打开浏览器,在百度里搜索了“西安鸡市拐吊刀”这几个关键词,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一条信息是一个帖子,我点开帖子后,首先看到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文章说这是1897年英国记者贝克松用相机记录的一张当时政府在鸡市拐用吊刀处理死囚的照片,文章很清楚的记录了整个行刑过程,说犯人是个杀猪的屠夫,因与人发生冲突而误伤人命被判了死刑。而且文章最后还指出,古时在用吊刀处理犯人时,刽子手一般都会嘴含一口酒喷到犯人的脖子上,但是和咱们现在去医院打针擦酒精消毒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给犯人脖子喷酒是因为酒精挥发带来的清凉感可以减少犯人断头时的痛苦,看到这里,我又恍然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在宾馆的厕所里,我见到胖子正拿着毛巾蘸酒精在脖子上擦,而且还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时间到喽!”
然而更恐怖的是,当我仔细看完文章后,我再回头来打量那张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但隐约还是能看清一点内容,吊刀下果然跪的是个屠夫身材的囚犯,等我把图片放大再仔细看那犯人的脸庞时,我发现那犯人的嘴边有一个黑点,似乎是一颗黑痣……
救命黑痣:我出生在川陕交界处的一个偏僻山村里,07年我考上了县城的高中,我也因此成为了村里第一个高中生,我深深感到全家人都为我的有出息而高兴。来到县城上高中的确让我开了眼界,但我同时也遇到一件烦心事,在我两岁的时候额头上不知为何长出了一颗黑痣,而且越长越大,直至有一枚硬币大小才停下来,很是显眼,严重影响了我的外在形象。但由于家里穷根本没钱上医院取掉,而且在偏僻的山村里似乎也没人太在乎这些。但是来到城里读书就不一样了,人多物杂,再加上自己渐渐长大,青春期的自尊心又强,所以平时和同学说话时我最怕别人盯着我的脸看,更怕被老师叫起来发言,因为这个时候我会觉得全班同学好像都在盯着我额头上那颗丑陋的黑痣取笑我。这种自卑感慢慢地让我越来越孤僻,甚至找不到一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因此县城带给我的除了新鲜好玩之外更多的则是孤独和寂寞。在那段时间里我连做梦也希望有一天能把额头上那颗显眼而丑陋的黑痣取掉。直到有一天,我知道这颗痣竟然救了我一命,我的想法才彻底改变。
08年汶川大地震,我所就读的高中也不幸受到了损坏,加之当时形势严峻,校方最终决定提前给学生放暑假。其他同学自然是暗自高兴不已,因为这意味这个暑假有四个月时间。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得考虑暑假之后的学费怎么办。最后目送着同学们一个个离校后,我毅然决定继续留在县城,找个暑假工做做,希望能把下学期的学费挣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家需要打杂工的面馆,但是接下来面临是住宿的问题,因为学校的宿舍是不可能回去住了。在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苦寻之后,我终于在县城的边缘上找到了一所容身之处。
房东两口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他们决定把自家的两层小楼租出去,一来可以带来一些收入,二来也可以给屋子带来些人气,总比空荡荡的放着好。房东老板娘见我是个读书的娃儿最后少还收了我二百块的房租,对此我感激不已,也让我感觉到世上还是好人多。
房东两口子第二天就南下去做生意了,我也立马就搬了过来,房子一共两层,房东安排我住下面一层,一个人住一大间房子倒也舒服。
于是,我便开始了暑假打工生涯,面馆在县城中央,我每天从早上八点一直要忙到晚上九点多,然后再花半个多小时徒步走回住处。
第一天上完班回到房间时已是夜里十点多,正当我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时,我突然听到有人敲前院的大门,我顿时心生纳闷,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敲门,我急忙停下手里的活静静听屋外的动静,我隐约听到大门外传来微微的钥匙碰撞声,紧接着好像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我心想有大门的钥匙,该不会是房东落了什么东西又回来了取了吧,想到这里我便急忙出了屋子去开前院的大门。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真是幼稚,刚从山区出来一点警戒心也没有,万一是歹徒怎么办。
当我打开大门时,看到的是门外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男子个子不高,浓眉大眼,虽然灯光略显昏暗却依旧能看出来这人的皮肤很白皙。
男子似乎因为大门的突然打开而惊愕,他诧异的看着我,我也愣愣的盯着他。
“你是?”我盯着那男子诺诺地问道。
男子愣了愣,突然笑道说:“噢,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伙子啊,我在这住二楼呢,房东没给你说过啊!”
原来也是个房客,我就说老板娘怎么会舍得让我住主卧,还少收二百块,原来二楼已经租出去了,闻言我才立马反应过来。
“没……没给我说过啊,我今天刚来的……”看着男子满脸笑容,我竟然显得有些语噎。
“呵呵,以后就是一家人,我在县印刷厂上班,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轮夜班,所以以后可能都回来的有些晚,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休息!”男子笑着说道,说完他已经进了院子,走向楼梯准备上楼去。
“噢,对了,你平时不在这做饭吧,如果做饭的话一定要关好煤气,晚上睡觉别煤气中毒了!”男子在楼梯口又突然转过身对我笑说道,昏暗的灯光下我依旧能看清男子微微扬起的嘴角,说完就吹着口哨上楼去了。
看着男子的背影,我楞在那里,这房东也真是的,之前提都没提一下二楼还住着人,不过想想也是,房子是别人的,别人租给谁也没义务向我汇报下啊,想到这里我便也觉得没什么了,就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我下班的时间更晚,离开面馆的时候就已经十点半了,估计回去就得十一点多了。当我回到住所时,发现院门竟然是打开着的,走进院子我才看到二楼的灯亮着,我心想可能是那男子今日回来的早吧,正当我关了院门准备回我的屋子时,我突然听到楼上的房门打开了,我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屋内走出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却不是那个男子,而是个个子稍矮一点的女人,但由于她是背对着屋内的灯光,所以我看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只能根据身形和头发判断是个年轻女性,只见那女人出了房子就开始在阳台上晾衣服。我思量可能是男人的媳妇吧,也就没再多想什么。就当我准备打开我的屋门时,我听到身后“啪”的一声,我急忙回过头去,只见地上落着一件湿答答的衣服,是从楼上掉下来的。
我迟疑了一会便走过去准备帮忙捡起。等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件女人的内衣,我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朝楼上看了看,女人还在挂衣服,她似乎没注意到有一件掉了下来。
我抬起头朝那女人喊道:“喂……有件衣服掉下来了!”
女人似乎听到我的喊声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缓缓走到我的正上方停下了脚步,站在楼上愣愣地朝楼下看着,我也在楼下看着楼上的她,不过她还是背对着灯光,所以我依旧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和表情,我心想她看到地上的衣服应该要下来捡吧,可谁知女人就那样静静地朝楼下盯了两分钟愣是没一点反应,此时由于背光我也看不清她到底是在看我还是看地上那件衣服,就在我疑惑不解正准备再喊一声时,那女人突然转过身进了屋子,随后“啪”的一声冷冷地关上了屋门。
看着楼上女人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我疑惑不已。那女人进屋后我又在楼下停了两分钟,却依旧不见那女人再有丝毫动静,我见状也无奈,只好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件女人的胸罩将它放在了楼梯口的扶手上,希望男人夜班回来看到后把它顺便带上去。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件生活琐事,没把它放在心上过,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连着有好几天我再没见到男子,因为他下班一般都在夜里十一点后,而那个时候我已经休息,早上我八点钟就要去上班,而他还在睡觉,所以我基本没在白天碰到过他。
这天夜里,我回来的稍微早一些,我便把攒了好几天的衣服拿到院子里来洗,就在我快洗完时,院门打开了,我一看正是那男子回来了。
“呦!小伙子挺勤快啊!”男人看到我在洗衣服笑着朝我说道。
我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没啥,在学校的时候都是自己洗!”
“嗯……不错,有年轻人的样子!”男人说话很老道,说完男人就准备上楼去。
这时我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了,“哦……对了,那天晚上扶手上的那件衣服你拿走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嘴里冒出了这个无关紧要而且多余的问题。
“衣服?什么衣服?”男人闻言立马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楼上……楼上晾衣服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指了指楼上诺诺地答道。
“不会吧!楼上风大很容易就把衣服吹跑了!所以我平时根本不在阳台上晾衣服的!”男子说道。
“我说的不是你,是你爱人……她那天晾衣服时不小心掉下来的!”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