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儿啊?该撞见的不该撞见的,一古脑的都挤到一块儿来了,简直让龙天头大如斗。
不过,想一想,贺艺雁乃是圣域清风圣地的传人,心智极为坚定,应该不会想不开做傻事的。想到这里,龙天才略略地放下心来。
“柔儿,我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你怎么起来了啊?”龙天轻轻摇头,转身向南宫月柔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不该来呀,破坏你的好事了。”南宫月柔扶着门框着站在那里,冷笑着说道。
“柔儿,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龙天的头已经开始大了。
这个南宫大小姐温柔起来像是一汪水,要把你化在里面,可是一旦发起雌威来,那可是惊天动地,归云宗还从来没有敢惹这位大小姐生气的人呢。
“哈哈,‘我们’,真亲昵啊,什么时候你与她成了‘我们’了?见人家长得漂亮就心猿意马了?就色心大起了?继而就勾搭成奸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南宫月柔怒极反笑。
“唉!”龙天又叹了一声,这个时候就算是长了一百万张嘴也说不清。
“那个女人是谁?”南宫月柔就这样一直盯着龙天,看来半天,最后才幽幽问道。
“她是贺艺雁。”龙天闻言连忙答道。
“啊?她,她不是个男人么?”南宫月柔闻言顿时头有些晕,她实在不敢想像一个大男人怎么忽然间变成女人了。莫非,是男扮女装跟龙天搞到了一起?如果是那样,龙天岂不是……
想到这里,南宫月柔气得连嘴唇都青了,白着一张小脸,小手颤抖着指向龙天,“龙天啊龙天,真想到,你除了对女人有兴趣之外,对男人也有兴趣……”
“扑嗵……”龙天闻言差点摔倒在地。麻痹的,这妮子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不是啊,柔儿,她真是个女的,只不过,向来心高气傲,认为世间男子没人能配得上她,所以,行走圣域才女扮男装而已。我事先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刚才我也只是帮她梳头而已,她累了,就趴在我怀里休息一会罢了,其实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龙天赶紧“解释”起来,却是越抹越黑。
“就趴在你怀里休息一会?我看不见得把,你们都那么紧紧的抱在一起了,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有假吗?龙天,你这个负心郎,我要杀了你……”南宫月柔闻言怒极大哭,终于暴走了。
“不是这样的,柔儿,你先别激动,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知道,我们才认识不久啊……”
龙天抱头鼠窜。
“这么快你们就勾搭成奸了?你这见异思迁的王八蛋,我非得杀了你不可……”南宫月柔愤怒地狂追不止,一双金莲在龙天的背后踩成两个风火轮。
“你听我解释,我们,我,这个……”还解释个屁呀?正在气头上的南宫月柔只想追上他一通狂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客栈二楼登时就是鸡飞狗跳,惨叫连天。
“是我自找的,自找的……”浑浑噩噩之中,贺艺雁飘飞而去,不辨东西。
在一处苍莽葱翠的大山上降落,抚着一株参天古树,贺艺雁哭了个哀哀欲绝。她本以自己即将得到一片天空,却不料掉落进了一处深渊。
那深渊是如此的黑暗狰狞,让她的一颗芳心无依无落,空茫一片,却又鲜血淋漓,痛苦万分。
初绽的美丽还未尽情地展露便已经如早夭的鲜花零落成泥,她心里痛得无以名状,像是油煎一样。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为什么啊……”贺艺雁疯狂地捶击着身旁的那株古树,直打得自己的一双素手鲜血淋漓。
她不敢相像,原本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爱情,忽然间就那样因为南宫月柔而变得灰飞烟灭了,她本来以为南宫月柔只是龙天的师妹,仅此而已,可是当她得知南宫月柔是龙天的未婚妻时,一切都变了。
这就是命吗?难道上天注定要让她贺艺雁孤苦一生吗?
贺艺雁不信命,可是,她必须接受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那就是,一缕芳心暗留香的那个人,却已经有了未婚妻。更让她羞愧而无地自容的是,自己竟然还向人表明心迹,却惹来如此羞辱。
失恋,其实就是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一种折磨。现在,贺艺雁正处于被拒的羞愧与失情的打击之中,这让她有种疼彻心肺的痛。
多情总被无情恼,心如雨打似浮萍。
初初绽放的情怀,被一场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袭打了了一个七零八落。
她却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何去何从。
人生恨不如初见,她好恨,为什么第一个遇到龙天的不是自己而且南宫月柔?!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就是最好的,不知不觉中,疯狂的追忆那可怜的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却让她在不住的咀嚼中已经日渐陷深,无法自拔了。
越是美丽骄傲的女子,一旦她真的动了情,便如同朽木遇火,草原逢春,没救了。
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想得痛彻心肺。
贺艺雁倚在大树之上,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她却没看到,几缕异样的神光消失在远处,随后,有一股彩烟弥漫过来,漫盖住了她所身处的空间,而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伤心欲绝。
“可怜的孩子,你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呢?”一个温柔慈爱的语声响起,听起来,像是去世多年的母亲的声音。
贺艺雁朦朦胧胧中抬起满是泪水的迷茫星眸,于是,她看见了,她真的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一袭如水白衣,正站在远处,向自己的轻轻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