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醉这种有点在意的感觉,其实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在一个看起来与平常一样的星期六,季钦收到了季蒙打来的电话。
季蒙说,季钦的儿子他已经找到了。
当时季钦只是觉得整个思想一片空白,根本不太清楚季蒙那边都在说些什么。
“……在哪里?”季钦觉得自己声音都有点抖,他也不能想象竟会如此失态。
季蒙报了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以后再细说吧。”季蒙说,“你先去确认下。我想应该没错,但是不能百分之百地下定论。”
“……”
“季钦。”季蒙突然又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掺和我的婚事。”
“……”季钦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他的心脏剧烈跳着,一下一下,好像马上就要挣脱胸腔。所有血液涌到头顶,整个大脑全都麻了。有点像刚刚喝完了烈酒,感觉并不在真实的世界里,总有一种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预感。
他立刻买了当天的车票,想要把他的儿子接回来。
从刚才季蒙的话里,季钦也已经知道了,他儿子在一个小城市里,养父母在几年之前将孩子捡了回去,因为妻子婚后多年不能怀孕,两人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对于这个孩子的出现感到格外地高兴,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两年之后,出乎大家意料,这家的女主人竟有了个宝宝,想来这两个人本身并非不育,这段时间心情放松,压力消失,反而怀上了一个宝宝了。比较难得的是,这对夫妻之后对大儿子依旧很好,甚至觉得小儿子的出世,也是这个大儿子引来的福气。
季钦过去按那门铃。
门内的人却是吓了一跳。
季钦不停地按,动作非常粗暴,发现没有人应,又用力地将铁门的把手一下下扣在那扇铁门上,发生震耳的噪音,夫妻两个从没见过有人是这样的敲门法,放佛要把他们家给拆了一般。
其实季钦平时就是这样。就连等待电梯,他都是不间断地按那按钮,好像一直按着,电梯就能到的快些似的。
夫妻两个都觉得是黑-社-会,或者什么正在潜逃的罪犯,根本不敢去开。
可是季钦那边锲而不舍,不打开门绝对没完。
最后,男主人终于小声问了句:“找谁?”
“找你儿子。”姑且这么说吧。
对方沉默良久,然后才问,“你是谁?”
季钦哼了一声:“我是他的父亲。”
“……”
“我不想和你多啰嗦。”季钦又说,“他走失的那天穿着蓝色衣裤,背上有些英文字母拼在一起,运动鞋是白色,是不是?你该不会说他是你生的吧?”
“……”
“右腿膝盖有一块疤,右手小指比左手长。”
“……”对于右手小指的事,连这养父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