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衣服便是她吩咐尚衣局的人按着银庸先生话本子里某位女主的装扮做的,那位女主每每出场都是一袭白衣,清冷绝尘,宛若仙女。
尚衣局的人接到这个任务后,马上勤勤恳恳地做了起来。
最终的成品是一件雪白长裙,云袖白绸,裙上几不可见的祥云龙纹算是应了帝王便服的规制。
虽如此,但于我看来,这一身装扮仍不合礼制。试想哪位皇帝会下朝后穿着一身白的像奔丧一样的衣裳到处晃悠?
不合礼制是一回事,好看又是另一回事。
不褒不贬,媳妇穿这一身确实好看,粉黛轻涂,白衣飘飘,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沾凡尘的仙气,恍若话本子里的人走了出来。若说美中不足便是她武艺逊了太多,话本子里的女主能用白绸伤人,而她最多挥挥舞舞,能不把自己缠着绊倒已算大幸。
我还未多想,她倒真踩到了自己的衣裳。
媳妇身形摇晃,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向后倒去。
接下来,就像最老套的话本子里写的那样,站在她身旁的我立刻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她的娇躯柔软,她的眉目如画,她双颊上的绯红像是天边的落霞。
没有言情本里的纷飞桃花,没有传奇本中的漫天落叶,只有亭外的烈日,只有身旁两个眼巴巴看着我们的稚子稚女。
媳妇享受地躺在我的怀中,脸上没有分毫差点摔倒的惊恐之情。看得出来,她有些兴奋,还对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绊倒的了。
想到一旁正目瞪口呆的两个孩子,我也无心再赏怀中的绝代佳人。
我在她的耳畔低声催促道:“孩子都在,还不快起来。”
她这才极不情愿地起了身,贴在了我身边,理了理衣裳。
唐蓁见自己的母皇起来后,也回过了神,大声道:“我也要父后抱抱。”
唐箨也跟着她姐姐学:“我也要。”
我道:“从小到大我抱你们抱的还少吗?”
唐蓁道:“我要你抱母皇的那种。”
我训斥道:“胡闹。”
媳妇见事态发展似乎有些不对,便弯下了腰,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红着脸笑道:“你们两个不是要去赏鱼吗?这边鱼太少,我们去那边瞧瞧吧。”
唐蓁和唐箨高兴地答应了。
两个孩子见到池中的各色游弋的鱼,很快便忘了方才媳妇跌在我怀中一事,他们又开始四处跑着,跳着。我和媳妇初时还跟在他们身后,过了会觉得有些累,便寻了近处的一个亭子,在里面站着,瞧着他们。
媳妇站在亭子里,感叹道:“还是猎场那日好。”
我笑问道:“此话怎讲?”
“你定知道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