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的心情大抵与她一般,扬起的笑容与其说欢迎,不如说见证某物蜕变的歉仄。
“佑康,你长大了。”
“作为鬼杀队隐柱,我尚有许多幼稚和不稳重,感谢您的励言。”
当初那个在九柱见证下大言不惭地脱口说‘近水楼台先斩杀鬼杀队当主’的少年似乎消失不见了。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剑士)啊。”
“是。”
单声应下,青向抬头,正撞进炼狱夸许的肯定笑容中,笑意大抵是‘你做的很棒!’
扫过男人浑身像一朵朵血梅开放的绷带,青向定了定心神,直直走过去,与他并肩相站。
鬼杀队全柱再次齐聚本部,除了昏迷不醒的虫柱,没有人缺席。
“假如真是鬼王那么想要的东西,恐怕上弦会全部出动。至于鬼王,嗤,恐怕没那个胆子出来。”
不,鬼舞辻一定会来。
“上六死亡,下弦、至今没得到有关下弦的情报,以防万一,叫甲乙级剑士与我们一起,负责拖住下弦。”
不需要,下弦已经全军覆没了。
“就像不死川说的一样,鬼王不一定会来,鬼杀队仍要延续,必须留出一部分实力过关的普通剑士。”
“喂喂,别那么悲观啊,五个上弦,喔,听胡蝶说鬼王使唤不动上一——哈、这个废物——一共四只鬼,鬼杀队七个柱,平均一人一只半,应该能撑到白天。”
“……鬼舞辻,为你手下枉死冤魂赎罪的那一天……终于即将到来。”
青向没兴趣听了。
虽然平日总讥讽嘲弄鬼舞辻是个无能庸才,但从某种程度上,对‘怕死’产生共鸣的两人了解对方,了解对方的实力、对方对青色彼岸花(生存)的渴望。
在他眼中,这些将要参加‘围剿’的柱都是已死之人。
那朵青向亲自带来的青色彼岸花就在院子正中,凝聚的光芒投射其上,压得花苞侧头,将舒未舒的叶片缩在茎根,一阵带紫藤花瓣的清风拂过,花苞便像问好一般轻轻点着头。
“呜姆,长得很好喔,茁壮成长地就像佑康一样,健健康康!”
浑身包裹纱布的男人在会议间隙冲青向爽朗的笑,哪怕血迹遍布全身,浓重血腥味足以掩盖紫藤花香,依然不足以削减男人的爽朗笑意分毫。
“假如可以,把我的健康分给您一半、虽然也没多健康。”青向烦躁地咕哝,“腿就算了,现在肺部被冰柱刺穿,要不干脆像宇髓大人一样……”后面他没说完,只是一句‘啧’。
本来腿脚好的差不多,现在又生出一身病……还有肺,刺哪不好要刺肺,肺腑是呼吸法使用者的第二生命不知道吗童磨!
青向越发烦躁。
“嗯……这倒的确是个问题,腿到现在还没好,恐怕一周后会给大家拖后腿,呜姆,佑康,你说我要不要用用久堂奶奶的方子,她说是祖传名方,对骨折有奇效,不过胡蝶说土方子容易感染,我就一直婉拒了奶奶的好意,呜姆,好愧疚!”
“还是算了,谁知道土方子加了什么奇奇怪怪……”
青向突然一顿,猛地掉过头去。
“您要参加一周后的围剿?”
他的动作太大,差点没站稳,扶住廊柱又紧盯过去。
“呜姆,是,怎么了?小心点,不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