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头次看见这事事小心的‘上司’如此率直,像一潭风吹不开的死水终于活了过来。
“顺利?”
杯骸刃继续回想了一通。
“那倒、没有。”细细回想这一路,虽然即将达成最终目的,过程还真算不上顺利,“勉勉强强?就连底气也说不上,话说起来……这次围剿鬼舞辻也不是百分百胜率。”他不甚纠结的自言自语。
换做曾经的杯骸刃,哪怕有单手弹压鬼舞辻的手段也绝不会轻易出手,躲在房梁最阴影的角落,坐观战局、推波助澜,假如有丝毫暴露的可能就果断撤离,留待下次机会。
现在想想,真是胆小的不得了。
明明只要稍微勇略一点,场面便会截然不同。
“不是百分百胜率。”
童磨微讶的睁大眼。
“那样没关系吗?”
“或许等不到下一次了。”
再等百年,我就要和鬼舞辻抢夺核弹按钮了。
杯骸刃呼了口气,‘啪嗒’一声合拢思考时无意识把玩的折扇,再丢给正对面的童磨。
“就这样吧,别去凑热闹,就在无限城玩你的扇子。”
这样,鬼舞辻一批就只剩三只弦月鬼。
鬼杀队本部山脚的村庄边侧,此时已然是夜深。
青向将装有小小青色彼岸花碎片的布袋塞回内衬,伸手敲上炼狱家的大门。
按照往常,其实敲门只是走个过场,‘青向佑康’回炼狱宅就像回家一样,不用别人开门也不用别人招呼,有专属于自己的房间和生活用品。
他当然知道这次和往常不同,整个鬼杀队都在炼狱宅内,但必须装的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我回来了。”
敷衍糊弄的一句,是深晓这时候不会有人听见。
大抵是归于惯常反应,少年看都没看院内一眼,熟稔地将门反锁。顾忌此时夜深,为了不吵醒他人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少年回身,抬手打了个哈欠,等疲倦的眼睛完全睁开,随性往前路一瞥时,立时被房梁、房顶立柱子一样站法的几人吓地一惊,脚跟猛地一撤步,右手同时抵上腰间刀柄,厉声呵斥:“谁!”
居然在炼狱先生家放松到这个地步吗?
甘露寺用拳面抵上自己的下脸,越想越心酥:她还记得第一次‘夜袭’小佑康时,哪怕躲在几十米外都被精确喊出的经历。
黑夜中的其中一个‘柱子’冲青向爽朗地打招呼:“呜姆!佑康,你回来了!”
“老师…”听到熟悉的嗓音,青向缓缓收势,无语吐槽:“为什么大半夜的不开灯……以及大家怎么都在这,试胆大会?”
“咳、咳,嗨,小佑康。”
被戳破‘不开灯’时心虚的甘露寺连忙打招呼。
不死川离室内最近,‘啪嗒’一声打开灯,温和的黄色光线照亮院内的小径,同时照亮院前伫立的几人。
光芒无所隐藏地照亮众人表情:不仅是青向,众柱也神情各异,正用难言的复杂目光凝视青向,看的后者头皮发麻。
“……为什么这么看我。”
先是茫然,少年后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警惕地摇头四顾。
“鬼吗?鬼提前来了吗?那朵花呢,还在山上吗?”
虽然的确是鬼来了不过和佑康你想的、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甘露寺悄悄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