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赵一卓已是对此事不抱任何希望,父亲断然没有编造一个身份来骗自己的理由。但赵一卓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不想做那个被蒙骗在鼓里的人。
赵元鹏见着长子并无继续偏袒那楚芷艺之意,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便向长子答道:“父亲也是听了别人之言,起初还不相信,但当我审问了牢中几名叛军之后,才知道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她身份不一般,许多叛军都是知道的,这事便是随便抓一个叛军来问,也能问得出来。”
听着这话,赵一卓心中的那最后一丝幻想,也不禁随之破灭。
见着长子不说话,赵元鹏却是心急,便向长子问道:“父亲问你,你在此之前,可知那楚芷艺的身份!?”
虽是不愿承认,但赵一卓还是点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芷艺,却是不知她姓氏…”
这话,赵一卓是有与父亲提起过的,赵元鹏也正是因此,才一直相信长子不是那私通叛军之人。
若非如此,只怕赵一卓连这凉州城门都进不来,便会被城墙上射下的箭矢给射个万箭穿体。
赵一卓此言一出,周围的将士便有人挺身而出,向赵元鹏劝道:“元帅!末将也相信赵将军不是那种会勾结叛军的人!这与叛军对战的多年以来,赵将军杀死的叛军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叛军他们已是恨死了赵将军,赵将军又如何会与叛军勾结呢?”
“是啊!元帅,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请元帅明鉴,莫要因为一面之词,便折损了我天秦一员大将!”
“元帅!那名透露消息之人的身份都无法确认,我们又怎么能肯定赵将军就一定勾结了叛军?这也许是叛军的离间计也不一定,目的便是让我们相互猜忌,叛军便好一举击溃我等!”
……
众人相继向赵元鹏求饶,皆是恳请赵元鹏暂且饶恕了赵一卓,劝到最后,竟还有一人向着赵元鹏单膝跪下呼道:“还请元帅三思!”
有了一人带头,其他众将士也是有样学样,便齐齐朝着赵元鹏跪下求道:“还请元帅三思!!”
见得如此多的袍泽替自己求情开恩,赵一卓心中不禁大为感动,可他也不想让父亲为难,便向众将士呼道:“各位!各位莫要起来!我赵一卓何德何能?万万当不起各位如此大恩!”
“此事,我赵一卓相信元帅自有定夺,各位切莫难为了元帅,各位之恩情,赵一卓心领,便在此谢过各位了!”
说完,赵一卓便往众将士深深一鞠躬,行起了大礼。
赵元鹏也向众将士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闻言,众将士这才不情愿地纷纷起身,其目光却是都聚在赵元鹏身上,只看赵元鹏如何定夺。
“唉!”
只见赵元鹏长叹一声,便道:“此事,赵一卓虽不知情,但私通叛军之事,却是坐实,这是不必多言的!”
众将士听得点头,赵一卓虽然并不知晓那楚芷艺身份,但楚芷艺毕竟是逆贼楚天扬之女、是那叛军,谢谢与她扯上干系,此罪便是如何也摆脱不掉的。
赵元鹏又道:“至于赵一卓是否有泄露我军军情,此事还当另外调查,至于现在…”
说着,赵元鹏不禁看向长子,目光露出一股痛惜之色,却终究被坚决所替代。
一狠下心,赵元鹏向众将士高声呼道:“赵一卓结识叛军,其罪不可轻饶,便将赵一卓将军之衔撤去,贬其为步卒,待来日征讨叛军之时,命其将功补过!”
“全凭元帅决定!”
众将士听着赵元鹏之言后,这才宽心下来,又向着赵元鹏齐呼道。
“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向长子,赵元鹏撂下一话,便拂袖而去。
赵一卓被人松了绑,却是呆立在原处,神情颓废至极。
“赵将军!”
众将士围了上来,向着赵一卓问起。
闻声,赵一卓却是一阵惨笑,便向众将士摆手否道“各位莫要再这么叫了,赵一卓如今只是一名小卒,可当不起各位‘将军’的称呼。”
有人不在意地道:“赵将军莫要灰心,这贬职一事,想必只是元帅怒极而为,等到元帅火气消了,定是会给赵将军官复原职的!”
说是如此,但众将士又如何比得上赵一卓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如此决定了,定是想要好好教训自己一番,何况父亲本就不在乎自己官级高低。
并不答话,赵一卓出了人群,向众将士告辞一声,便向着自己营帐而去。
众将士见状,却也不好多劝,于是便各自散去。
……
“你这个逆子!竟然胆敢私通叛军!你是想要造反么!?”
“送你那马的女子是叛军的人,你还整日往她那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