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陌染的心底划过一丝迷惘却又很快如水雾般蒸发,她伸出手去将他别在自己发间的那朵梅花拿下来,放在手心中把玩着。
摘一朵花容易,得一颗真心却是难。
可是,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也许,下个路口就是转角。
***
第二日,南宫暄又来了。
老鸨像是抓住了摇钱树一般兴奋地迎了上去,“这位爷,您又来了啊!风姑娘吩咐了,如果您若是再来,这价格。。。”
她还没说完,南宫暄就淡淡地一摆手,“今日两万两黄金。”
老鸨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两万两黄金?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连忙追了上去,笑嘻嘻地跟在南宫暄的身后,“那您先等着,我马上叫风姑娘过来。”
风陌染走到房间里却是见着桌子上空空的,只是放了几张宣纸和毛笔。
“王爷今日来不是要吃饭而是要作画?岂不是来错了地方?”风陌染走过去,对南宫暄说道。
南宫暄淡淡一笑,缓缓道,“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那王爷打算画是什么?”风陌染凑过去,看到南宫暄将一张宣纸仔细地铺平。
“自然是要画美人。”南宫暄轻柔地推了推她,一脸笑意地望着她,“还请美人去那边坐下,好让本王方便看着作画。”
要画自己吗?她倒是很好奇他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风陌染走到对面乖乖坐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用不了一个时辰。”南宫暄拿起毛笔低下头去开始认真作画。“你不许乱动。”
“知道了。”风陌染撇撇嘴。
风陌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暄低下头去,挥毫着手中的毛笔认真作画的样子,心里暗暗想,从前只知道他个性霸道狠厉,却是不知他还有这么细腻文静的一面。
看着看着,风陌染的眼睛就有些模糊了,意识也有些昏昏沉沉。每日跳舞,她实在是有些疲倦了。
南宫暄画完,仔细端详了一下,思索半晌,又拿起毛笔细细地添上了几笔。才满意地抬起头来,看向风陌染。
谁知,不知何时,风陌染却是已经倚靠椅背恬静地睡着了。
南宫暄勾唇,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将她轻轻抱起,谁知,这么一动,风陌染却是醒了。
她眨眨有些迷离的眼睛,看到面前的南宫暄微微一愣,“哦,画完了吗?我去看看。”说罢,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拿起他画好的画来看。
“什么嘛?”风陌染不满意地嘟哝,她指着画上正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倩影,咬牙切齿道,“喂,南宫暄,你画的这是我吗?我今日穿得是紫衣好不好?再说我哪有跳舞?”
南宫暄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是你啊!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的就是当ri你在雪中起舞的场景。咦,我看着倒是很像啊!”
“闭上眼睛?”风陌染瞪大了眼睛一脸怒意地看着他,嚷嚷道,“既然你是凭着记忆画得,为什么还要我坐在前面,还不许我动?”什么嘛,这分明是在耍着她玩嘛!
南宫暄咧嘴笑了笑,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你也没听话呀。还不是在这里睡得挺香。”
风陌染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南宫暄将那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又拿起一侧的面具,扬长而去。
“喂,这画不是要送给我的吗?”风陌染追了上去喊道。怎么他自己倒是把画拿走了?
“本王何时说过要给你了?”拐角传来南宫暄带了一丝戏谑的声音。
风陌染撇撇嘴,心里想,那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干嘛?又不是照着她作画,作完了还不赠与她,这样的话,在藏书阁一样可以完成呀,还没有她的聒噪打扰着他。
一连数天,南宫暄都会来倚香阁。都只是待上一会,却会是花上很多钱。风陌染看着沉和送来的账簿上的记账有百分之八十的收益是南宫暄贡献的,心里不禁想,如此大手笔,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破产。
如今,二人的见面都是在倚香阁中,在王府却是极为少见。一来,南宫暄每日都会忙着军中事务到很晚才回府,二来,风陌染因为跳舞疲累每日都会很早就睡下。所以,她并不知道,每晚,南宫暄回到王府,都会走到她的门前站一会儿发一阵呆才会离开。
这日一大早,风陌染早早地起来,准备出府,却是意外地看到此刻应该在军营的南宫暄却是站在王府的门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马鞭,看样子,倒是像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