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钟,由沙莎驾驶车子,华生和初雪坐在后排,三个人预备赶回n市。
“对了沙莎,”初雪还处于死里逃生的亢奋之中,有些多话,甚至忘记了自己跟沙莎之间不融洽的关系,主动跟沙莎搭话聊天,“这与世隔绝的垃圾场里,你去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红线啊?”
沙莎歪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初雪,“对了,你一提这茬我才想起来,你还欠照片上这位大哥一件照片上他穿的这件红色毛衣。算你们运气好,这位大哥今年是本命年,而且他还有一位体贴的老婆,提前给他预备好了秋天的毛衣。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这毛衣的样式,织出个一模一样的,还给人家大哥,不然大嫂知道她织的爱心毛衣被拆了,一顿河东狮吼不要紧,搞得人家闹离婚就不好了。”
“是是是。”初雪接过照片,只觉得好笑,这一次她跟华生死里逃生,最大的功臣竟然是一件红毛衣。
“对了,”初雪收起照片的同时,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华生,我记得咱们刚刚半梦半醒的时候,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可是当时我被震得什么都听不见。你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啊?”
华生听初雪这么一说,略显尴尬地别过头,结果目光却跟后视镜里的沙莎对上。初雪看得出,华生不想再提那句话的事,可是沙莎却有些紧张地等着下文。
“到底说了什么啊?”初雪更加好奇。
华生呼出一口气,转而望着初雪,诚恳地说:“我答应过你不再骗你,所以别再问了好吗?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再说给你听的。”
“到底是什么话啊?”初雪仍旧执拗地想知道,这种开了个头吊足人的胃口,又不把话说清楚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沙莎看不惯初雪这种刨根问底没完没了的架势,出言阻止:“你就别再追问了。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沙莎这话让初雪和华生都是一惊,初雪抢先问:“你也听到了吗?”
沙莎无辜地耸耸肩,“别把我扯进来,我什么都没听到。”
初雪垂头丧气可怜兮兮地望着华生。抱着最后的希望期盼华生能够满足她的好奇心,可是华生却只是温柔地对着她笑。
车子驶进市区范围,初雪这才想到了该给李悟打个电话,抱平安的同时也问问他那边的情况。结果电话一通,讲话的却不是李悟。
“什么?警察?”初雪大吃一惊,“小李子,他,他怎么了?犯事儿了?”
一分钟后,初雪挂断了电话,告诉华生和沙莎。田敖和李悟现在正被拘留在派出所里,说是怀疑他们强奸未遂,而后下毒。根据警方的说法,昨晚是岑唯恩报警说有两个男人企图强奸她,三个人被带去了派出所。录取口供之后,岑唯恩被护送回宾馆休息,李悟和田敖则是被扣了下来。可想而知,昨晚李悟和田敖直接从医院去了岑唯恩下榻的宾馆,直言不讳地告知岑唯恩切不可上床睡觉。可岑唯恩却固执自信得很,认定自己绝对安全,反而狗咬吕洞宾。认定李悟和田敖是来对付她的,这货居然报了警。
在派出所里,李悟和田敖是有口难辩,跟警察实话实说,说有个床仙会在床上对付岑唯恩吧,说了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神经病。可不这么说吧,大半夜的,两个男人跑到一个女孩房间不肯离开,难道还能是为了跟女孩促膝谈心?也难怪警察会暂时把他俩当成强奸未遂嫌疑人给拘留。
不作死就不会死,岑唯恩偏要作死。谁也挡不住。她在派出所里一顿控诉之后,就被民警又送回了宾馆,还是躺在了床上。也就是那个时候,简颖感受到了她的所在,不顾初雪和华生的前后夹击,瞬间消失,把所有的能量都转移到了岑唯恩这里。
本来田敖的警察大伯已经赶到了派出所想要澄清误会,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是雪上加霜,警察想要再次联系岑唯恩的时候发现联系不上,赶到宾馆房间便发现岑唯恩昏睡不醒,岑唯恩被送去了医院,警方又开始怀疑是田敖和李悟给岑唯恩下了什么药。
“怎么办?小李子这下恐怕要吃官司啦。”初雪急得够呛,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华生。
华生却没那么紧张,他安慰初雪:“放心,这官司李悟就是想吃都吃不上,因为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他让岑唯恩昏睡不醒的,警方查来查去,肯定会查到岑唯恩慢行中毒,顺藤摸瓜,到最后吃官司的,是曾秀。”
初雪松了一口气,但仍旧忧虑,事情真的能朝华生预料的方向发展吗?
事实证明,华生的话没错,因为没有证据起诉,李悟和田敖被拘留了48小时之后便被放了出来,被警察告知不许离开本地之后,便没了后文。
值得庆幸的是,在李悟和田敖被释放的前一天,江永洛就苏醒了过来。按照医生的说法,江永洛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他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他忘记的人是岑唯恩,忘记的事则是这些天来他的噩梦遭遇。这对于江永洛来说,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说金蝶呢?她虽然也可以重回床的怀抱,正常休息睡觉了,可是她却损失了一个朋友,多年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