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与路飞天再谈了一些方案运行的细节问题,眼看两个时辰就过去了,管家已经安排好了饭菜,不过三人各有心思,草草吃完了饭,李彦便告辞离开了。
根据家丁留下的暗号,找到客栈,匆匆换了官服,李彦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并州刺史的府邸。一路上,家丁已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了李彦:并州所有的官员都已经将亲眷迁出并州,现在并州留下的只剩下一些安土重迁的可怜百姓。且留下来的那些官员,也都已经找好了退路,随时准备撒手不管。
家丁撑着伞,李彦脸上的表情与今天的天空一样,乌云密布,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径直往门刺史府内走去。
门口两个侍卫也是极懂眼色的,看了李彦的官服一眼,便不敢阻拦了。
“啧啧……之听说当今宰相年纪小,却没想到比我们还要小上许多……”一个侍卫看着李彦的背影,轻声地赞叹。
“正是!你在这守着,我立马去向刺史大人通报!”另一个侍卫不等同伴回答,便箭一般冲入了雨中。
那侍卫一怔,喃喃道:“怎么猴儿今日变得这么积极了,往常还不是能怎么偷懒怎么偷懒?”想了会,恍然大悟,大声骂道:“好你个猴儿,第一个通报的人有奖啊,五十两银子,难道你小子想独吞不成?”
于是,也冒着大雨,快速地跑了过去。
………
并州刺史柳诚正在家中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焦躁不安。
宁王已经派人传下话来了,左相这两天就要到并州来主持大局了,让他们准备准备一下。原本柳诚的靠山是刘谕,如今刘谕无声退出,能够这么快就得到宁王的传票,柳诚自然是欣喜若狂。但危机尚在眼前,并不是松懈的时候。且他也清楚,只有通过了这一关,他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宁王的阵营。
“大人…”
“大人…”
两个声音从门边就传了过来,那侍卫终于赶上了猴儿,一起到达了,两人争先恐后地抢到中厅。
“大人,宰相大人到了…”
“正在刺史府喝茶呢,脸色很不好看!”
“对对对,就想别人欠了他几十辆银子似的。”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书生打扮,手里撑着一把伞…”
“废话,不拿伞,还不淋着了宰相大人。大人,那书生手里还拿着黄纸抱着的圣旨。”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书生…”
两人先是一人一句地汇报情况,渐渐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起来,完全没把柳诚放在眼里。
“好了!”柳诚简直怒不可制,大吼一声,道:“好了,你们这个月的薪资没有了。”
两侍卫立刻面如土色,那猴儿依旧不死心,问道:“那赏银呢?”
他旁边的侍卫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是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柳诚,只要有了那赏银,这个月的薪资,扣了就扣了吧。
“哼!什么赏银?本官说过吗?你们是听谁说的?”柳诚正是心急火燎的时候,这两个侍卫不幸地成了他的出气筒。
发火并不能解决问题,柳诚依旧觉得心情简直糟透了,又不耐烦地在门槛上踢了两脚,疼痛的感觉才让他舒服了一些。
柳诚扔下两人,走入后院,穿戴去了。
“都是你!跟我抢什么抢?现在好了,鸡飞蛋打,都没有了。你高兴了?”猴儿恶人先告状。
那侍卫也委屈啊,心说没了银子又不只有你一个,咱也是受害者,不过性子弱,气势较之猴儿却差了许多,无奈问道:“不然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哼!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做人就是这样,该是自己的就一定要争取。”猴儿咬牙切齿道。
那侍卫却摇头:“你想做什么,不要命了?人家可是刺史,我们不过两只看门的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