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房内打开灯,她靠着门板的身影便渐渐下滑,狼狈跌坐在地。
这一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再也不愿起来,就那么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吹了大半夜海风,脸颊额头都是冰冷的,体温仿佛回升不上来,让她不自觉的抱紧双膝。
她眼睛盯着地板发了会呆,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鼻端充斥着男人身上的魅惑气味,让她心烦意乱的很,甩手便将身上的西服扯下,起身狠狠踩了几脚才算满意。
发泄了下,她甩掉高跟鞋,卸掉高挽的发髻,脱掉完美的礼服和璀璨的首饰,光着脚径直进入浴室,打开水洒,热水冲击在脸上,让她感到温暖不少。
她扬起头闭着眼享受热水的洗礼。
磨砂的玻璃映出她窈窕的身形,水声沙沙作响。
冲好澡,她裹了浴巾便出来,满是水渍的脚仿佛没看见地板上的白色西服径直踩过,打开了衣柜取出睡衣换上。
吹干头发,她倒在绵软的床上,全身毛孔说不出的舒畅,一身的疲惫扫荡一空。
她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想让自己去想,逼迫着自己放空心神入睡。
可是越是逼迫越难入睡,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了几次,一闭眼脑子里便出现两人海边激吻的画面,男人精致的眉目以及温柔缱倦的话语。
——好了,别哭,我不会动你——
——我不会逼你,但是我确实想要你——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如此轻而易举掉入了他的陷阱。
晚上的吻无疑无形中打破了什么东西……
再也睡不着,她豁然起身,重新打开了灯,拖了鞋出了房间下楼。
整个大厅依旧空荡荡的,她去酒柜取了一瓶酒拿了一个杯子重新回了房。
在床前的地毯上坐下,她又开了电视,调好频道,在杯子里倒上红酒,浅浅晃了下抿了口。
她喝酒不能喝多,一喝多会撒酒疯,撒起酒疯来的时候,谁都制不住她。
她记得一次喝酒喝多了回到家撒酒疯一家人陪着她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研晟就笑话她,说她酒后又哭又笑,不但打人还像小狗一样咬人彪悍的不行,之后她的酒便被禁了,不许超过五杯。
此后她确实很少喝酒了,就算应酬也就意思意思,并不至于喝到烂醉发酒疯的地步。
也不知道“席闻鸦”这具身体能够承受住多少酒精,会不会也发酒疯,可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睡不着,需要靠酒液麻痹自己,她承认她这种行为很懦弱,明显逃避。
但是她真的不愿多想,因为不敢,似乎只要她一深想,有些东西在无形中便会变质,所以她宁可不想。
甘甜的酒液流窜舌尖滑入咽喉,胃都跟着烧起来了,暖洋洋的,令人她感觉很舒服。
她嘴角挂起迷人的笑,一双因酒而微染迷离风韵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看。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俗套的婚姻剧,男女痴痴缠缠纠缠不清,此刻的画面正好放到老婆怀疑老公外面有了人,跟他吵了一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的戏码,可那男百般辩解说没有,女的不信流着泪走人,男人扯着她不让她走。
女的奋力反抗,男人解释急了便伏下头吻女人,以行动来辩解,男人的吻是不是都有安抚力?在激烈的吻里,女人从最初的反抗到渐渐的投入这个吻……
“混蛋!”席闻鸦自己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杯,看着电视里的那幕,她就说了一个词。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
又或者,她只是醉了的胡话。
这具身体对酒精的抵抗力好像真的不好,才半瓶红酒而已,脑子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此时的她脸色酡红,双眼迷离,全身散发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妩媚风情,慵懒的像只猫咪。
眼皮打架,她觉得困了,爬上床钻入被子便入睡,也不管那还在播放着的电视。
……
送席闻鸦回去后,薄少恒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开着车在市区不急不缓的兜了一圈,茫茫然的突然有种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感觉,他有不少私人主宅,可是不论他去哪处都是他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冷清的紧,他其实可以回主宅,只是一回那儿,他又该是薄家威仪的一家之主,要面对处理不完的事务,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薄少恒。
他今晚真的不太想回家,想了想,他调转了车头,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午夜的夜店笙歌夜舞总是最热闹繁华的地方,无数失意孤独想要寻欢作乐的人都集聚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