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馨赶到朱杏儿说的那家店,就是他们上大学那会儿,每次从辩论会大赛结束后,他们一行人都会在那儿聚餐的地方。
苏槿馨进店时,昔日的记忆,一波又一波的涌现,不知不觉,眼泪浸湿了眼眶。
见朱杏儿之前,她拿手背给抹掉,出现在朱杏儿面前时,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
“坐吧,都是你爱吃的。”看到苏槿馨,朱杏儿想的还是先叙旧,出国这么多年,也不曾与她联系过,她把她当朋友,可不知道人家还是不是一如从前。
否则,这回国都有些日子了,怎么也不见她主动找过她。
“谢谢你,杏儿。”苏槿馨很感动。
这些年,她没有跟他们联系过,刚回来的时候,往日走得还算近的莫希诺跟宫泽野都不待见她,她自己的事情又还没有处理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她。
她倒是没有想到,杏儿会主动联系她,她又是从哪儿知道她的电话的?
知道她现在的电话,就那几个人,难道是——
虽有期待,可是苏槿馨却一直忍住没问。
“你就不好奇我是从谁的手上拿到你的电话的?”朱杏儿的耐性从来都没有她好,她能忍,她却不能忍,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放下筷子,看着她问着。
“……”苏槿馨握住筷子的右手一抖,心砰砰的跳得厉害,真的是他?
“你毕业出国,阿威又跟我分手,心灰意冷之下,我原本打算回家的,是阿泽让我留下来跟他打拼,我现在在G市有房有车,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改天,把我家那口子带来给你瞅瞅,今天,就我们俩好姐妹单独聚聚。”
那口子是朱杏儿他们那边的家乡方言,有时候,朱杏儿说着说着就会蹦跶几个这样的方言出来,苏槿馨也听得懂。
“嗯。”苏槿馨点点头,“齐威放弃你,是他的损失。”
齐威也是当年朱杏儿主动追求的,苏槿馨这么说,就是想要安慰安慰她,虽然都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她想,毕竟齐威是杏儿的第一个男人。
就像厉津泽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一样,不是说忘就能立即忘的,有些人,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忘记初恋。
她尽可能的忽略了,朱杏儿间接告诉她的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厉津泽现在是朱杏儿的老板,她不知道,杏儿这么说的用意是不是在告诉她,以后倘若想要见厉津泽的话,去律所找她就行了?
她不敢有所期待,也不敢用这样一看就是借口的蹩脚理由出现在厉津泽的面前,唐突他。
“无所谓损失不损失,彼此的追求不同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朱杏儿是早就想开了,当时齐威的离开,确实是为了追求他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这没有错。
“……嗯。”苏槿馨点点头,不敢主动找话题。
“对了,说说你吧,刚才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吃饭,你说你要去问问,是什么意思?”朱杏儿见两人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严刑逼供了。
“我现在在人家家里做家政,所以,出来之前,要跟房东提前说说的嘛。”苏槿馨没有说房东的性别,就是不想朱杏儿给想岔了。
从来,朱杏儿最喜欢的就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颠倒黑白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那房东是男的还是女的?”果然,朱杏儿不依不饶的继续问着。
“女的,是女的,一个退休的失独老教师。人很好。”苏槿馨撒了谎,说的还煞有介事。
在国外的时候,除却工作的时间,闲散的时间还特别多,闲在家,她就心底发慌,不停的思念着厉津泽,后来,她在别人的建议下当了义工,就是陪着那些没有下一代的孤独老人打发时间,陪他们聊聊天,给他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她觉得还蛮有意义,所以,她这是张冠李戴了一下。
“哦。”朱杏儿信了,给这样的房东当家政,那去哪儿是要跟人家说一声的,只是,苏槿馨政法系的高材生就这样跑去做家政,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你的专业是律法,你难道不想做律师么?”
“……想,我正在找,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苏槿馨如是说,她当然想了,她在国外还是一名成绩不错的知名律师。
“要不你来阿泽的律所吧?”朱杏儿说这话,那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这么溜出来了,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自己也有些尴尬。
她不用想,厉津泽也不会同意的,就算叶慕青识大体不吃醋,厉津泽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那些所谓的情感专家说什么,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那都是扯淡,分手了那还可以做朋友的,除非两个人都不曾爱过还差不多。
一旦爱过,哪怕是一厢情愿的爱,那分手了,也是不可能再做朋友的。
“好像是不太好,我这个猪脑袋。”朱杏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她真是姓朱的,果然猪。
苏槿馨抿嘴不说话,她知道,朱杏儿是为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