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明显写满受伤的脸庞,傅戚也不免有些感慨:他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
其实,她若不想搬走,他不会强逼她的!他可以等梨园的别墅装修好再跟她商量!以前,不觉得名苑不好,但两个女人都为此大发雷霆,他就想着要改变下,梨花园的别墅,是为她装的!他想等完工了,给她个惊喜的!
眨巴着眼皮,倪朵的意识已经明显混沌,好像听到了,却又有些不敢置信:“什…什么?我好累…好累,好想睡,有话,明天,说…再说!”
咕哝着,翻身,倪朵已经闭上了眼睛。
轻抚着她还带着酒意的脸颊,一下一下,傅戚却是呆坐了半天。
这一晚,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还是在他的怀中,出乎意料,倪朵睡得很沉,反倒傅戚,刚换了床,真是不适应,一夜辗转地,竟醒了几次。
等他再睁开眼,倪朵已经在他怀中又开始不安分的攀爬了,见她左转转,右转转,一会儿扯着头发闻闻,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嗅嗅,机械的一下一下,像是慢动作的回放,大约是怕吵醒她,动一下,都要停上一会儿。
眯着眸子,傅戚的唇角已经勾了起来,哼了声:“嗯,熏死了!像是抱着个酒缸睡了一夜!”
猛地收回手臂,倪朵仰头,眨着眸子,略带委屈,往他身前蹭了蹭,又恢复了以往的俏皮:
“阿戚,早!”
抬着手臂,她很是娇俏地往他鼻息间凑去:“没有了呢!很香,你闻闻!”
别开头,傅戚故作一脸嫌弃:“臭!”
“才没有!你闻闻!沐浴乳的牛奶茉莉香!你闻闻…你闻闻嘛!”
半翻身趴到他身上,倪朵抬着手臂就往他鼻息间凑,其实也是有些故意闹腾他缓和气氛的意思,毕竟昨晚自己多失态,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细白的手臂都送到嘴边了,再加上她穿着丝薄的睡衣,半叉在他身上,赤果果的投怀送抱的架势,睁眼,轻啄了下,傅戚还是道:
“臭!”
撅着嘴巴,倪朵也倔强的争辩:“没有!”
于是,他的吻一会儿落在她的头发,一会儿转向她的唇瓣,一点点往下,每亲一个地方,不是一句‘臭’就是一句‘臭死了’!
气得倪朵脸颊鼓鼓的,一把将他按回床上,火辣辣的吻直接堵了上去:“臭死你!臭死你!”
她又没有用身体喝酒,居然敢嫌弃她?也不知道是谁,经常回来都是带着酒味!她决定了,以后再闻到,她也要说‘臭’!
一点都不喜欢被他嫌弃,明知道他带着玩笑的成分,倪朵心里还是不高兴。
床上,两人闹腾的厉害,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傅戚抱着她的动作都温柔到呵护至极,深不见底的眸子却隐隐也泛起了柔润的光晕:
“臭的,我也喜欢!”
点着她嫣红如花的小嘴,傅戚一点点加深了清晨的吻。
稚嫩的阳光散落柔润的光芒,笼罩在床上一对交叠的身影之上,两个人,像是又回到了以往每一个甜蜜缠绵的时刻,对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再刻意提起。
傅戚不知道,倪朵像是恢复到了以往,却也仅仅是‘像’而已,昨夜的一场酒,是一次宣泄,也是一个结儿,心头的一根刺。
而倪朵也不知道,她醉得稀里糊涂、却甜到她心里的那句梦话,其实,是真的,是他的真心,是他对她的在意!
但有些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弄人,一个细微的错过,差出的却往往是十万八千的距离,想要再拉回,往往要付出千百倍甚至千万倍的努力。
***
手上的伤并未伤及动脉,但伍思敏却在医院多住了几天,纯白的地方,凝望着窗外的一席蓝天,她觉得安静。
除了第一天,傅戚没再来看过她,但她知道,他信守了承诺,伍鑫的合同,用不用的,他都给了这个面子,而银行的贷款也批了下来,伍家暂时算是缓了一口气,也缓了个劲儿,明显的朝着好的方向在转变了。
所以,这些日子,父亲开始忙碌了,没时间对她冷言冷语的颐指气使,也没再打电话催促她什么。而母亲,除了心疼她会哭,过后又是麻将美容不离手,她的生活,除了父亲,大约就只剩下这两样东西了。
她终于名正言顺了,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伍思敏突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熬到今天,到底得到了什么。一切,似乎,跟她以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倒是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似乎是已经真正的走向终点了。
当年,包括现在追她的男人都不少,但那么多人中,当年,她选了傅戚,而今,其实还是属意于他。轻抚着手上的伤口,她的心是空的!
有一点,她始终想不明白,也不能释怀:
为什么他宁可选择一个像她的替身,都不能再接受回归的她?这两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们的感情,不是吗?
为什么,能念她的旧情,却不回到她身边?明明就是那个女人钻了这三年的空子,一个什么都跟她没法比的替身,凭什么就靠一张相似的脸取代她多年经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