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不想真的让胡家断了血脉。
而且他相信李因缘的处事。
只要自己咬紧了牙关,不给他添麻烦,最终这件事情结束,自己就算死了,胡家也能受到一些庇护。
“你好好想想。”
“明日我们还会再过来。”
昏沉的胡庸被挂在了铁链上,然后慢慢沉入污水里。
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
冰冷刺骨,那些新旧伤口被污水浸染,也是传来了无法想象的痛。
“啊……”
胡庸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拴着双手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两名黑衣太监冷笑一声。
便是走了出去。
“我一定要撑住……”
胡庸在心里想着。
同一时刻。
司礼监的司衙里。
因为阴云的天气,光线本来就黯淡。
再加上厚重门帘的遮挡,这整个大殿里,都有种昏沉的压抑。
李因缘肥胖的身子在几案前来回踱步。
每走几步,都会叹口气。
那张一直都云淡风轻的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了难掩的凝重。
这件事,闹大了。
虽然暂时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李因缘知道,这是胡庸还没有松口,一旦后者承受不住折磨,等待司礼监的,将是雷霆暴雨。
他或许能逃过一劫,但也绝对不会好过。
这几日。
李因缘绞尽脑汁,想办法将这件事情给摆平。
他甚至亲自登了御马监的门,想要找到宋昭,给后者赔礼道歉也好,低三下四也好,就算是拿银子也好,只要能让对方罢手。
但,宋昭闭门不见。
对方意思明显。
你不仁。
我不义。
这次就是要让司礼监出血。
其实这也在李因缘的预料之中。
毕竟,当初事情刚闹起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对御马监趁火打劫来着。
对方礼尚往来,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