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知府,竟然被哄骗的当了枪,廖清阁又是愤怒,又是惶恐。
谭右山虽年纪大了,可还是铁铸一样的汉子,现在遇到盗贼都敢上前厮杀,可被知府这一巴掌,却一屁股跌在地上,丝毫不敢反抗,连不惜一死的勇气都打的一丝不剩了,就听着知府咆哮:“来人,来人,把这贱吏给我拿下……”
“慢……”这时,赵督监全部明白过来,扫了一眼都哑巴的文官,不由尖声大笑,笑完了,指着尹修洁说着:“尹大人,我有话要说,请借一处。”
眼见着赵督监和尹修洁远去,又见着廖清阁愤怒唤人将谭右山拿下,苏子籍也全部明白了,背上渗出冷汗。
“谭右山被我杀了儿子,就想出这诡计,这简直是可怕。”
“当然,有了这一次,以后这计就不能用了。”
见几个差役毫不客气剥了谭右山的公服,谭右山和烂泥一样,丝毫不赶快,又暗暗想着:“以我眼光,谭右山的武技不小,现场其实没有人带刀,带刀的全部在外面。”
“真要爆发,区区几个弱不经风的文官,打死要挟都很容易。”
“可有着不怕死的觉悟,到临头,遇到官还是束手就擒,这体制的熏陶实在太厉害不过了。”
才想着,又见着孙不寒拱了拱手,连忙还礼,心中明白:“这是孙不寒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赵督监和尹修洁站到了一处监查的屋,赵督监盯着尹修洁,嘻嘻一笑:“尹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尹修洁幽幽望着蜡烛,半晌才粗重喘了一口气,说:“事情已明,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贱吏竟敢诬告应试生员,已罪不可赦,更重要的是扰乱秋闱,更是罪大恶极,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尹修洁已经恢复了镇定:“全因后果,本官会详奏圣上,自请其罪。”
其实夹带传递舞弊这些事哪一科都免不了,按照规矩处理就可,只要不是考官涉及,最多是小小处分。
赵督监见他迅速镇静下来,不由暗暗佩服,凝视着尹修洁刀刻的皱纹,良久,才说着:“尹大人,苏子籍的才学,你也看了,能被取中么?要是取中,又在多少名次?”
“赵公公,本官说了,此事自会详奏圣上,自请其罪,至于秋闱本身,一事归一事,考场定次,这是本官职责,当禀公处理!”尹修洁厉声说着。
赵督监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尖笑一声:“咱家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事关苏子籍,却是有关差使——想必尹大人早有疑惑了。”
“现在秋闱结束,具体的事,你也是三品大员,可知道一些。”赵督监说着,又取出一个折子,递了过去。
尹修洁接了,只一看,就看见了皇帝的朱批,顿时肃立。
凝神看去,皇帝的一笔端楷写的是一丝不苟,断不是伪造,也没有人敢伪造,朱笔殷红非常显目。
“尔之二十一日详奏,朕已尽悉,阅来不胜感慨,尔继续观察,此子一切事端,尽详明奏朕,不得罅漏,秋闱之事,本是国家伦才大典,尔等不应干涉,只是事关血脉,兹事体大,当权变一二。”
“尹修洁向来清正,若有冲突,将此折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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