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愈加浓烈,可以用扑面而来形容,人的肺活量再好,那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撑个十分钟吧,这么一直憋着,哪怕不中这种毒,也会被憋死。
沈寻当然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在当代这个称为毒品,少量使用,让人飘飘欲仙,据说神仙也不过如此,但是做了一段时间神仙之后就会沦为恶魔,痛不欲生,只能继续使用,直到死亡,如果吸食过量,瞬间就能要人命,可怕的就是这个瘾,就算戒了之后,心里还会有吸食的欲望。
沈寻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脸也憋的通红,段长风神色暗了暗,长臂一挥,把她揽在胸前,低头贴上她的唇,沈寻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还要做什么,脸却更红,更烫了,突然肺腑中有一丝属于他的气息,暂时缓解了,她因为憋闷而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的肺活量确实太好了,这个时候还能帮自己做人工呼吸,靠着这半口气,沈寻终于头脑又清醒了一些,她伸手撤掉段长风腰间的水袋,还好,里面还有一半的水,拔掉塞子,把水倒在自己衣服上,又把剩下的一部分倒在段长风的衣服了,之后把湿了水衣服,遮叠在一起,堵在鼻子嘴上。
秦焰也学着她的样子,绕是如此,沈寻还是吸食了少量的香味,觉得头有些发蒙,眼皮也有些重,像困意来袭一样,天呐,这个应该不是会上瘾吧。
就在这时段长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和秦焰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伸手拍了拍阿寻的肩膀,接着三人像心有灵犀一样,不知怎的瞬间都晕倒在地上。
这时眼前的繁华似锦不见了,香味也越来越淡,只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洞口的另一端过来,其中一个人还说:“想必人已经昏迷的吧,听岛主说,这几个人,武功不低,所以我用了很大的量。”
“看看就知道了。”另一个人说,“我偏不信,他们难道是铜头铁骨不成,这种香味儿,在心智坚强,体魄健壮的人,也抵抗不了。”
“你们看那不是。”其中一个人往前一指说。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好像早已想到会这样一样,七手八脚把三人抬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段长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环视四周,看到这里居然是一座宫殿,犹如水晶宫一般,里面的东西都是白玉制成,宽广明亮,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高高的灯架,上面放着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如此奢华,不知道这宫殿的主人是谁?
抬眼向上看去,只见正上方站立一身材挺拔的男子,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看体魄依然孔武强健,挺拔如松,穿着蓝色的长袍,到显得贵气逼人,这时只见他转身,脸上带着邪佞的笑,迈着稳健,而又轻盈的步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段长风微微蹙了蹙眉,连忙正襟危坐,这个男人年龄应该在六十岁左右,但是面色却红润光泽,气血旺盛,精力充沛,他脑子里迅速的搜索,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段长风正要开口,却只见这位老者已经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这时早有两个侍女,抬来一架石椅,放在段长风正对面。
他刚要起身,却见老者一抬手,示意他坐着别动,接着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者先是轻轻笑了一声,悠悠开口,声音中气十足,士气如虹:“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如此风神俊秀,风采照人,气质内敛,比传言中更胜十分,并且还如此年轻。”
段长风目光沉了沉,他认识自己,可自己对他毫无印象,微微定了一下神,还是恭敬地站起身子,向老者鞠了一个躬,说:“恕晚辈孤陋寡闻,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
老者笑的非常和蔼可亲,态度也很慈祥,象与晚辈聊天一样,眼睛里充满慈爱。
段长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但他神色如常,这老者气质绝非普通人,在江湖上,哪怕只见一面也让人,忍不住对他流露出敬重和畏惧,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态度恭敬的说:“晚辈实在是有眼无珠,还望石老前辈不要见怪。”
他已经猜到面前的老人,就是当年名满天下的石松子,与自己的师傅齐名,据说此人行为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心肠也比较歹毒。
老者眼睛里微微露出诧异,但只是一瞬,“你认识我?”
段长风轻轻勾了勾嘴角说:“刚刚才认识。”
“哦?”老者更好奇了,自己隐居将近三十年,而面前这位,不过二十来岁,他怎么可能会认识自己,“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而已,不知道你所说的石老前辈是谁。”
段长风微微一笑,神色充满敬重:“老前辈目光炯炯,让人莫敢逼视,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意味着衰老,但是对老前辈您来说却是一笔财富,它给于您的不仅仅是沧桑,而是沉淀了你的睿智与气质,如果我的眼还不瞎的话,就绝对不会把你当成一个老人来看。”
老者眼睛里露出赞许的神色:“你当真神目如电,令人钦佩!可惜你没有行走江湖,否则只怕那些第一剑客,第一刀客什么的通通都要排的后面。”
段长风淡淡的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猜对了,说:“石老前辈过奖了,倒是老前辈您,当年威名响震武林,就是现在提起老前辈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石松子居然露出得意的神色,这就是所谓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你多么位居高位,还是无法摆脱这种俗套。
“哈哈!”老者大笑出声,他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儿,居然还有人记得,这当然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事儿,所以当从别人口中说出时,他听起来心里会很受用。
“只是老前辈成名之后,突然消失了十年年,十年之后再次出现江湖,声名更加显赫,就在江湖人士,想等老前辈一统江湖时,你却功成身退,原来是隐居在此,晚辈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只是段长风说错了一件事,第二次重出江湖,他变得心狠手辣起来,当时是想一统江湖,却因为心术不正,而被当时享负盛名的另一个高手打败,才隐居至此。
段长风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好像三十多年前的事儿,是他亲身经历一样,这时也隐隐明白,石松子绝对不是隐居这么简单,或许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可他依然神色未变。
老者笑的更加慈眉善目,像看着自的子孙一样,“你果然见多识广,不愧是少年英雄,只是你可知道消失那十年我在做什么?”
段长风心中微顿,但眼神却是不波澜不惊,他知道,这十年才是关键,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好奇或者是渴求,依然神色未变。
老者爽朗的笑了一下,像是在聊家常一样,“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有些久远,但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突然目光变得凌厉,接着又笑了说:
“这个故事发生的四十年前,当年我也如你这般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那时我也是豪爽豁达,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我眼里,没什么比兄弟情义更重要的了。”
他说着舔了一下干燥唇,又开始讲他的故事,而段长风却是聚精会神的在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在我风头正劲时,我结识一个人,他长我几岁,我们两个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于是就结为兄弟,暂且我还称他为大哥吧,虽然他不配。”老者面露阴狠,好像对那位大哥恨之入骨。
“那时刚好天下大乱,群雄揭竿而起,时势造就了许多英雄,起义军遍布天下,当时我们兄弟俩,也想成就一番事业,于是在他的游说下,我跟着他一起投了军,他头脑睿智,而我武功极高,我们俩一文一武,很快就得到元帅的赏识,为军队打了不少胜仗,也成为元帅的左肩右臂,我就长话短说,中间经历了不少事,后来我大哥成为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