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的办事效率果然高,翌日午时新府邸便找好了,礼楚十分满意地走了一圈道:“确实不错,该有的都有的,现在就只差人了。”
“江都的人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宣州瘟疫,徐安正由池州赶往宣州,短时间内是脱不了身了。”趁着礼楚逛宅子的空闲,晋远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礼楚点头道:“她的病急不得,等几日也无妨,不过你得差人去提点徐安一声,事情一办完即刻返回,莫要逗留。”
“你找徐安做什么?这病当真是没有半分起色了吗?”接连的问句后,是一道爽朗的笑声,随后才见到声音的主人从拐弯处出现。
一身高贵的他一现身便让人移不开眼,与其说是华丽的衣袍将他衬得无比高贵,倒不如说是他骨子里的傲人使得这件衣袍增了些高贵。
世人皆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其实不然,有的衣服是要人去修饰的,这便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了。
“皇上……”礼楚躬身作揖,姿态和礼仪皆无露出半点慌乱。
李璟尧见他没有半分见外的意思,心中多少有些欢喜,可等他抬头见到了他眼中的淡漠,却仿佛大冬天的被人无故泼了一桶冰水。
“你早知道朕会来?”
“不知道。”
李璟尧见他这么说,越发的失望,四下一扫又笑道:“你这宅子选的好啊,比朕在西郊的行宫可好多了。”
“皇上的行宫可比我这小宅子大上几十倍,怎么跟皇上的行宫比?”礼楚也笑着回道。
“光大有什么用啊?那里有时候冷清的吓人的,是怎么也不及这小小庭院好啊,让人觉得暖心。”李璟尧说着便将胳膊随意地搭在礼楚肩上,做着一般兄弟的亲昵动作。
礼楚眉心一皱,当即快步冲到了槐树下,抖着肩膀咳嗽个不停,看那架势是要把整个人都咳出来。
李璟尧见状正要上前,却被李迅拦下道:“皇上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是是,皇上还是不过来的好,我昨夜得……咳咳……得了伤寒,传染给皇上就是我的罪过了。”礼楚说着又后退了几步。
如此一来,二人之间便有足足一丈远了,李璟尧远远地与他讲话,却仍掩饰不了一腔欢喜,“朕看你这府里人手少的可怜,不如从季忠军那里调些兵给你当护卫?”
礼楚一愣,随即谢绝道:“不了,我这人疑心重,还是习惯用自己的人,免得到时候的得罪了谁。”
李璟尧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青,苦涩一笑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怪朕?刘言起兵造反,对南唐来说是多大的威胁,你不该不知道的。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与我一样的,甚至更决绝的决定。”
“不敢,”礼楚迎上他的眼眸,淡然道,“皇上的决定自然是为了黎民百姓,草民不敢生出什么想法来。”
“朝宗,朕真是受够了!别再和朕绕话了,你知道朕来找你的目的,朕要你重回大将军之位,帮朕稳固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