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衣熠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信这里面会有诈,如果当时你也在场的话,自然会相信我所说。简钰的神情,并非作伪,他是被排挤的够久了,急需一个可以让他施展抱负的出口,而我就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出口。”
迟尉听了衣熠的解释后,也微微点头,道:“姑娘在看人这方面从未有过失手,所以您若说他是可用之人,那他就是可用之人,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衣熠本还有些高兴的笑颜在听到迟尉的这句话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神情又逐渐低落了下去。
“咳咳!”迟尉在说完之前的那句话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忙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对了,姑娘,那简钰简大人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他……他离开时就与我说过,他会尽快开始,让我们稍安勿躁,待他拿到手之后自会与我们联系。”衣熠被迟尉的这个问题引来了心思,不再沉迷之前的那些回忆里了,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好看起来。
“等他联系?”迟尉皱了皱眉,问道:“姑娘,若是他在行动时,不小心被吕闫竑的人给抓住了,那该怎么办?”
“应该不能。”衣熠摇了摇头,道:“吕闫竑现在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书童和城内的局势上,哪还有闲心去管廷尉府里的那些小老鼠?”
“虽然姑娘您说的也是没错,但吕闫竑不去关注廷尉府,不代表他不去关注您啊!若是他看到了简钰大人与姑娘一同喝茶,那会不会……”迟尉压低了声音,皱眉问道。
“……这也有可能。”衣熠站起身,有些心慌的在房内转圈圈,埋怨自己道:“是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
“姑娘,您也别急,卑职说的也不过是一种猜测,我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姑娘您被吕闫竑给盯上了啊!所以,姑娘您先切勿担忧,待卑职使人去查探一番后再说。”迟尉见自己的话吓到了衣熠,忙改口道。
“对对,迟哥哥,你现在就去查查,吕闫竑究竟有没有盯住我们,若是有的话,那就……”衣熠说到这儿,以手在自己的脖颈上做了个手势。
迟尉会意,在点了点头后,疾步走了出去。
“姑娘,只是为了个书童,我们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吧?”玉瑶站在衣熠的身后,看着衣熠犯愁,忍不住开口说道:“若是吕闫竑非来要书童,我们大可将肖夫人请出来,让他们两人去抢夺好了,反正吕闫竑终归是要与肖相有此一战的,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区别罢了,姑娘现在为这书童这般打算又是何必呢?”
“哼!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衣熠疲惫地倚在椅子上,无奈道:“若是这么做可以的话,我早就如此做了,只是现在肖相身处劣势,只一个李盛博就叫他疲于应对,若是此时肖夫人再与吕闫竑闹翻,最后得益的人绝对是李盛博无疑!而一旦他得了势,必会对肖相残余的势力进行清洗,我们自然也会是他清洗的对象,所以,绝对不能让吕闫竑在此时与肖相翻脸。
况且,书童虽然并不如楚殇他们与我们亲近,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由我给带回到小院儿里来的,现在我又要亲自将他送出去,那他的身上,自然就挂上了我们小院儿的身份。无论外人承不承认,他都已经与我们有脱不开的关系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自然要将他当作我们的自己人来看待的。”
“姑娘对自己人,总是考虑很多,无论是小虎、楚殇他们,还是现在的书童。”玉瑶听了衣熠的话,心里也很是感叹,垂着头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衣熠自己,可她此时却没了之前那般忐忑的心情,该来的躲不掉,既然是她的疏忽大意,那无论结果如何,她总是要去亲自品尝的,与其现在战战兢兢,不如稳下心来,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风雨的袭来。
衣熠这么想着,真就转了脚步,走进了书房当中,随意的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来,歪在贵妃榻上细细品读起来。
无妨,她在邺都城内,别的没有学会,这随机应变的本领倒学得炉火纯青了。
若是吕闫竑不来找倒好,只要他敢来,敢向她伸手,那她不好过的同时,自然也要让他也自断一臂。
衣熠这么想着,眼中一抹狠厉的光芒也一闪而逝,若此时你再定睛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美艳和婉约集为一体,却丝毫不显矛盾的娇俏女子,女子的脸庞还尤显稚嫩,可她周身的气度,却已有了身为公主殿下的尊贵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