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都知道了?”令大人脸色徒然苍白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令大人,你在这里为官数十载,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我虽然是上面派下来的人,手中是有点权利,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也不想为难任何人。”叶飞飏虽然笑着,但他眼睛里流露的却是冷到极致的冰寒。
“叶大人,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令大人用宽大的袖袍揩了揩自己额角的汗水,不自然的笑道:“在下是否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叶大人您误会了?”
衣熠闻言,忍不住轻声嗤笑了一下,声音不大,但在这种境况下,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令大人心里那股即将被恐惧压制住的火焰又有要爆发的冲动。
“姑娘此言可差矣。”卢老丈一副全然为她好的模样,严肃道:“如何就找不到可信之人呢?向我等一路追随姑娘之人,难道不可称为可信之人吗?”
衣熠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她心底的冷笑也愈发尖锐,但她却不得不配合着卢老丈的话,接口道:“这自然都是些可信之人。”
“既然他们都是可信之人,且对姑娘的忠心毋庸置疑,姑娘何不从他们之中寻得一人呢?”卢老丈说着,他的手便随意一指,直接指到了迟尉的头上:“姑娘请看,迟……孑行公子,他身为……姑娘的表哥,人品、学识俱佳,曾经也差点与姑娘结为一家人。这样年轻英俊的公子,这邺都城里怕也寻不出第二人来,您难道就不曾考虑过吗?”
衣熠听闻卢老丈的话,暗含怀疑的眼神向迟尉探了过去,可却在他一脸惊怒交加的神色中解除了误会。
“表哥虽然好,但他毕竟……”衣熠故作挣扎,沉吟许久后摇了摇头道:“况且,表哥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另一个人,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比不得君子,但也想做个坦荡荡的人,所以我不会与表哥亲上加亲的。”
卢老丈盯着衣熠的凌厉视线终于缓和了下来,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态中的自信又高涨了许多。
“姑娘所说极是。”卢老丈微微躬身,一副极为恭敬的模样,“既然孑行公子有了意中人,那姑娘自然不好再与他结为一对壁人。若不算孑行公子的话,那便还有陈……公子。”
衣熠微垂双目,一双眼里寒光一闪。
陈珂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他卧病在床已经有一个月了,虽然之前清醒过来几次,但却又很快昏迷了过去,医者说这是被伤到了肺腑,若想彻底醒过来,非得用极好的药材,连着养个半年一年的时间不可。此时卢老丈将他提出来,是看准了自己不会答应的。况且,自己也知道,陈哥哥对月萝阿姊有种特殊的感情的。
“这个……恐怕不行吧?”衣熠从善如流道:“陈哥哥现在昏迷不醒,这种事最好还是在他清醒之时再做决断的好吧?”
“若是陈公子也不可的话,那便只剩下程耞、李毅、王炳和那个不曾谋过面的丁志成了。”卢老丈面对衣熠,恭敬地说道:“姑娘在这四人中,可有看上哪位?”
这回,不待衣熠开口拒绝,程耞、李毅和王炳都抢在她之前摇头摆手道:“不可不可,姑娘千金之躯,怎是我等粗人所能肖想的?卢老丈您太过高看我等了。”
卢老丈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笑没有展露多久便隐没了下去,只见他一脸的为难,好似很难抉择般沉吟了许久,偷眼一瞧衣熠,也在她的脸上看到些许的不耐,卢老丈怕迟则生变,便开口说道:“若是这些人都不和姑娘的心意,那就只有我的孙儿——卢方旭了。”
卢老丈这么说着,扭身便将卢方旭的手牵了起来,将他引至衣熠的身前站定,笑道:“我这孙儿虽然比不得孑行公子和陈公子那般俊逸非凡,但却是小老儿众多孙儿之中最为聪慧的。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不是小老儿夸口,论起学识文采来,小老儿这孙儿定不输这屋里的任何人!”
衣熠看着卢老丈面上的自豪骄傲和隐藏在其中的志得意满,心下有些气苦,她捏了捏拳头,尖利的指甲在掌心划出了一道细小的痕迹,这才让她忍住了满腔的怒火。
“卢老丈说的确实不错,我年岁不小,是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番。卢公子又确实是名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只是我与卢公子所处时日尚短,对卢公子还不曾了解。卢老丈便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做决议,如何?”衣熠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丝笑容出来。
“好好好。”卢老丈喜不自胜,“姑娘大可好好考虑,距离您及笄还有些时日,我们能等得。”
“那,就先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就先不奉陪了,卢老丈和卢公子勿怪。”衣熠说着,向卢老丈二人微微揖礼,而后便携着玉瑶提步走上楼去。
衣熠微微舒了口气,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子,浑身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般轻松。
她在座位上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同时也为自己换了个心情。
“呵,没有办法?”衣熠心里冷冷地嗤笑一声,但她脸上的神色却并不露分毫,只是依旧平静道:“卢老丈说的倒也是有些道理,可现下我的处境老丈也是知道的,这人生地不熟的,又如何寻得到可信之人?”
“姑娘此言可差矣。”卢老丈一副全然为她好的模样,严肃道:“如何就找不到可信之人呢?向我等一路追随姑娘之人,难道不可称为可信之人吗?”
衣熠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她心底的冷笑也愈发尖锐,但她却不得不配合着卢老丈的话,接口道:“这自然都是些可信之人。”
玉阳听过这女子的解释,心里一思索,便知道了青枢生气的原因,她微微垂首看了一眼玉瑶,却并未从玉瑶的脸上看到一丝害怕的情绪。
玉阳不禁为此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