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迈进那门槛,就望见星希尊者一脸紧张。
“落落,你没有命数。”
宴落帆大概能明白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反问:“我会死吗?”
星希尊者摇头,看着自家傻徒弟:“就算是现在立刻死掉那也是有命数的。”
那就是不会死的意思,宴落帆看得开,心想原来前几日金舒容那么担忧是为这回事,反正他没有因这命数的缺失而产生任何不舒服,索性安抚道:“我毕竟不属于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只是单纯不归天道管呢?”
可能是时间过分久远,让宴落帆都忘记当初他曾被悟谦尊者看过手相运势,并不同于现如今的缺失。
“竹御说星盘推算你明明会在三百年后死掉的,现在却改了,乱七八糟,一团云雾。”
宴落帆默默计算,发现这应该是中“原主”被刺死的时间,那他这是由于脱离剧情掌控所以才导致命格更改吗?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他将重点转移:“竹御尊者怎么主动和师父提起这件事?”
星希尊者摇头,她也不清楚,“谁知道那老东西在想些什么,明明以前总念叨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宴落帆点完头想去找竹御尊者当面谈谈,被星希尊者看出心思。
“他出去云游,你现在过去也迟了一步。”
宴落帆无奈接受现实。
这份担忧被压在心底,直等到祈神节当日,整个修真界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少有人会在这天摆臭脸,就连素来冷清的临谷峪也是一路上的鼓声锣鸣,好不快活。
殷辞月和宴落帆的结契仪式安排在夜里,于是他们白日有大把时间,索性出了山门关到凡间界见识庙会,一路上嘴巴就没闲着过,入口各种美食。
和临谷峪山脚下掺杂进修士特色的庙会全然不同,王城内的凡界传统庙会具有更重的烟火气息,不过小腿高的孩子结伴玩闹,跟着个手拿糖葫芦的大孩子从他们二人身边路过,嬉笑着说要去放河灯。
刚猜完谜题的宴落帆拿着作为奖励的兔子灯,瞬间转移注意力,兴致勃勃地拉住身侧道侣的手腕,“我们也去凑份热闹。”
殷辞月都还没来得及将刚买的糖葫芦拿到手,便被拽走,当然他也并没用力抗拒。
根据售卖河灯的老奶奶的说辞,在祈神日一同放河灯的有情人,能够实现永远在一起的心愿。不过这种话还是随便听听,毕竟他们拿着河灯还没走出去三步远,就听到老奶奶对独身一人过来的公子换了种说辞,“公子怎么脸色如此难看?放个河灯吧,定会得偿所愿,让河灯带着烦恼顺着河流漂走。”
那哭脸公子还真买了个河灯,嘴上忍不住抱怨:“都怪庙会上的小贼,将我的玉佩顺走了!那可是、可是我和小秋的定情之物!”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做工粗糙的河灯,“这我要如何交代?”
这点距离,就算宴落帆并非修士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要说定情信物这种东西,他和殷辞月也算过,就是星希尊者作为拜师礼的泣怨灵珏,不过被弄丢了……
“那个之前我撒谎了,”他决定坦白从宽,“我那块灵珏不见了。”
殷辞月一怔,看出自家阿宴的内疚,他不自觉朝腰间玉珏摸去,视线也飘到一边:“其实……”
宴落帆“嗯?”了一声,歪头的模样很是茫然。
反正两人要在今日结契了,没必要继续隐瞒,殷辞月在短暂迟疑后将玉珏递了出去,轻抿薄唇后说道:“阿宴,这便是你那块玉珏。”
宴落帆接到手中,整个人陷入呆滞,就像是突然无法理解人类语言那样,动起来如同卡壳的机关,轻轻地张嘴发出一声:“哈?”
殷辞月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心虚的情绪,一贯清冷似月的眼睛流露出慌乱,“之前阿宴让我整理储物袋,刚好找到了玉珏,所以……”剩下的话不必补充。
“哇!”
宴落帆再次发出拟声词,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究了,回顾一下时间线,那个时候刚好知晓了玉珏透明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