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烟什么都没说就送走了赵琰,虽然很不舍,但是赵琰任务在身,也由不得章寒烟。
不过赵琰走了之后,也给了章寒烟更多的机会去接近方宁,虽然方宁对她总是不咸不淡,但是章寒烟心底还是很开心,至少没有强烈排斥不是?
面对章寒烟的殷勤,其实方宁有些招架不住,再是因为仇恨而冷情冷心,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章寒烟从王妃,再到妹妹,然后又是宁儿的称呼转换,不知道的人真的就以为方宁跟章寒烟是闺中好友。
连着几日,章寒烟都来绿蘅院找方宁,热情如火,连松绿跟胡妈妈都夸章寒烟会做人,有手段了。可是方宁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一次面对章寒烟,总是刻意在保持距离。
今日,刚吃过早饭,章寒烟又带着绿缇,红拂来了绿蘅院。方宁放下了自己手中刚刚拿起的书本,看不出喜怒,吩咐松绿看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院角里放着的一盆月季。
紫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即使方宁不喜欢,将它移到墙角,它还是绽放着自己的魅力。方宁甚至有种错觉,那盆月季的枝叶更茂盛来了一些,比之前放在院中的时候还要长的好。
见方宁出神,章寒烟轻轻咳了两声,然后端起松绿刚刚泡好的茶,轻泯了一口,只觉得茶的味道涩的有些厉害。
将茶杯放下,章寒烟才似不经意问起:“宁儿这茶是什么茶,不似常喝的竹叶青香气浓烈,滋味醇厚,回口甘甜。涩涩的口感,到自有一番风味。”
方宁不语,倒是松绿在一旁赔笑到:“侧妃有所不知,我们院里的竹颜粗通医理,不知道在哪里翻来的古方,说是用齐兰草做茶,可清心养气。然后就自己硬是给我们主子捣鼓写齐兰草回来,就做成了这样的茶叶。”
章寒烟掩嘴轻笑:“原来宁儿身边有这样的能人,我倒是羡慕的紧。做出这样的好茶来,倒是要让我天天往你们院子跑,就望着这杯茶了。”
方宁眼皮稍微抬了一下:“章姐姐要是喜欢,让松绿装一点齐兰草给你吧!不必每日麻烦,到这边来辛苦。”
方宁这样的话却是真真的堵了章寒烟一次,不过是玩笑一个自己来绿蘅院的原由,反倒让方宁认真起来了。不过章寒烟也明白方宁的意思,还是在对自己天天往绿蘅院排斥啊!但是她并不在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古人的话放在那里,章寒烟也来没有失去对方宁的热情。
她其实已经在京城的名媛圈子里找到许久,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可以合眼缘的姑娘可以认作妹妹。只有那一天,见到了方宁,就觉得方宁才是自己要找到那个人,而且现在方宁的身份也合适。
“宁儿这样说是不喜欢我来叨扰你了?”章寒烟故作生气的样子,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只是佯装。
方宁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不做声,又是松绿出来赔笑:“侧妃真是说笑了,我们主子盼着您来,咱们这院子也好热闹热闹。”
方宁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松绿,又利用余光看了一眼章寒烟,对章寒烟,方宁的感觉是奇怪的,有一种很早就相识的感觉,可是方宁却不敢凭着这份感觉与章寒烟深交。
可能觉得始终冷着章寒烟也不是太好,方宁在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跟章寒烟闲话了几句:“章姐姐一个人想来也是闷得慌,我素不喜欢出门,倒是让姐姐走了这么远。”
摸不着方宁这话的意思,章寒烟自当这是自己的努力见效,方宁在接受自己。于是笑道:“就是出门走走才不会被屋子闷出病来,宁儿你不知道,我素来身子有些羸弱,常在屋子里反倒对身体不好。出来走几步,再陪你聊聊天,也就不发闷了。”
方宁擦了擦自己嘴角虚无的水渍,唇角微微上扬:“章姐姐只要不嫌我是个闷头葫芦就好。”
章寒烟将手肘放在石桌上,托腮看着方宁,只一眼就觉得被方宁清淡的目光震撼。她觉得这不该是一个十七八的姑娘的眼神,缺少灵动,让人觉得清心寡欲,有种红尘看破的错觉。
许是发觉章寒烟的眼神,方宁有些不自在,莫名就在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微微别开脸去,露出细长白净的脖子。再往上是如清水芙蓉般的清丽侧脸,没有女子该有的柔和,章寒烟觉得方宁脸部的线条里带着与她年纪不符的刚毅。
“宁儿,你在这王府也闷,不如过几日陪我去山上的慈云寺上香还愿去?”章寒烟也不是有心还是无心,似乎不知道方宁为何搬到后院的缘故。
听到章寒烟的邀约,方宁愣了一下,随后轻启朱唇:“怕是要姐姐失望了,我被王爷禁足了,没有他的命令,我是不能出府的。”
章寒烟突然起身,拉起方宁的手:“知道你被禁足的事,不过宁儿,我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就能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