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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赵琰并无什么大碍,只需要养一段日子就行,沈太后才放心了不少。又看着赵珩的脸色,顺便问了方宁的情况:“金小鱼,这贤王府的情况怎么样?”
“回太后,王妃娘娘她虽然此次遭遇重创,但也只是失血过多。等她外伤痊愈后,在好好调养调养,便无碍了。”
沈太后这才好似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金小鱼退下后,才看着赵珩道:“知道琰儿无大碍,我这心也就妥帖了,咱们回宫吧!”
明知道赵珩的心思,沈太后便不会让他在贤王府多停留,不会给他机会让他乱来。
“嗯!母后安心就好!”上前扶起沈太后,母子二人相携出了屋子。赵珩忍不住回看了一眼还在软塌上的方宁,感觉到手腕上一紧,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陪着沈太后慢慢消失在苍松院的大门口。
沈太后和赵珩离去后不久,赵琰便睁开了眼睛,他早在赵珩命人分开他和方宁紧握的手时,已经醒来。无法就这样面对皇兄,他只得继续装睡。确认沈太后和赵珩走了,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方宁的气息,在她救他的那一刻,他想他终究还是对不住皇兄了。守着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守住一颗心却没有那么容易。
可以用自由去禁锢一个人的身,但是却永远无法禁锢一个人的心。心是没有什么可以绑住的,只要它还在跳,它就有自己的主动。
将手抬起,放在心口 ,炽热灼伤了他的手心,他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方宁,喜欢上那个曾经讨厌的王妃。
又一次闭上眼,想就这样沉沉睡去,不再醒来。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心痛,不会觉得愧对皇兄的信任。
他想,也许从桃源开始,一切就在改变了。沿着一条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轨迹,慢慢靠近,最后走成今天这个样子……
“臣妾给皇上请安!”身着大红色凤袍的梁怀音款款而来,在距离赵琰五尺来远的地方行礼。既不疏离,也不亲近。
赵琰看着梁怀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明明一开始很排斥这个自己为了皇权而不得已立的皇后,可是那一夜见到她的真容后,他又有一丝惊喜。梁怀音竟然就是南巡途中,那一夜与他一起同奏清歌的人。
心中五味杂陈,也说不明白自己的对梁怀音的感情。虽然不讨厌她,可是大婚的那一夜,两人却并未行周公之礼。到现在都还有一丝抱歉,所以他在梁怀音刚刚一施礼的时候,就上前扶住了她。
“皇后不必多礼,快起身吧!”
目光没有被梁怀音吸引,而是选择了眺望远方。
“恕怀音冒昧,皇上这是有心事?”梁怀音看着赵珩那硬朗的轮廓,带着君王的威严,心里好生喜欢。只是她知道自己能成为皇后的原因,并未过多暴露自己的心思,她想自己只要做好一个皇后就行了——因为皇后才是他的妻子。
赵珩突然紧盯着梁怀音,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可是除了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他什么都没有发现。恬静的微笑,端装持重,不得不说这就该是一个皇后的形象。
“皇后聪慧,不知道能否为朕分忧?”
梁怀音赶紧半跪下:“臣妾不敢!”
小心翼翼地扶起梁怀音,赵珩笑道:“不必害怕,朕的确是有心事。”
梁怀音一愣,她没有想到赵珩竟然连这都与她说。大婚之夜,他客气中的疏离,记忆尤新。不过她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温婉一笑:“皇上是天子,是大齐的的一家之主,要务缠身。自然是有疲累的时候,皇上不如且先歇息,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哦?皇后这意思?”
梁怀音不着痕迹地脱开赵珩的手,拉开于赵珩的距离:“臣妾僭越了,皇上若是为什么事情烦心着,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赵珩的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身上,梁怀音觉得有些不适,又说着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臣妾小时候,父亲常教我要让着邻居家的孩子,可是臣妾老被人欺负,觉得日子过得真是不痛快。后来有一天,我顺着自己的心思,不再让别人欺负,虽然被父亲教训了,可是心里着实痛快。”
赵珩听着,最后露出了笑容来:“想不到皇后小时候还有这样的事迹!朕真是大开眼界啊,哈哈。”
是看到赵珩笑颜开了,可是梁怀音的心里却有些紧张,衣袖下的手紧紧绞着丝帕 。她其实也在探索着跟赵珩相处的模式,尽管她这个皇后不一定就是赵珩真心想要的,她的皇上丈夫却是她梦寐以求的。
笑过之后,看出了梁怀音有些不自在,赵珩握住她的手,一起走进了皇后所住的嘉阳宫。
赵珩来梁怀音处,不过是因为太后的意思,他没有想到梁怀音倒是像朵解语花。几句话就让他的阴郁少了许多。
陪着梁怀音用了晚膳,小坐了一会儿之后,赵珩以处理政事为由离开了嘉阳宫。离开之后并未会御书房,而是带着暗卫和小欧子,又去了贤王府。
梁怀音的话提醒了他,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思来。在宫里,总担心着方宁,倒不如直接顺着心意去看着她。
到了贤王府,知道方宁已经被送回了绿蘅院,心中若有所思。不过也没有想太多,相见方宁的心思就催促着他往绿蘅院去了。
方平和松绿守着方宁,看到赵珩的那一刹那,有些晃神,不过方平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给赵珩请安。
赵珩让两人赶紧起身,说着就要往方宁跟前去,却被一只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