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一溜走,谢如愿就立即问萧吟行道:“你们聊什么了?我爹怎么这样?”
“我们能聊什么,难不成聊你?”萧吟行原形毕露道:“刚才不是‘萧侯’、‘萧侯’喊得很顺口吗?怎么这会儿这么没大没小起来?”
谢如愿将青团端到他面前,直视他含笑的双目一字一顿道:“萧、吟、行,我们是同辈!”
萧吟行接过糕点来,像是要低笑个没完了。
“笑什么!”谢如愿瞧他笑得这般开心,受感染一般弯了唇角。
“雁雁?”萧吟行忽然道。
两个字尾随低笑的调子从喉咙里滚出来,竟有些动听。
谢如愿笑容一僵。
“雁雁,鸿雁的雁?谁给你起的小名啊?”萧吟行笑着打量她道。
谢如愿:“谁许你这么叫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六个字你不会写啊?”
“你不也一样?”萧吟行微微倾身凑近了她,柳叶眼含笑:“这么记仇,以后恐怕很难吵得赢你。”
“你骂我小肚鸡肠?”
“那就是偏喜欢记本侯说过的话呗?”
谢如愿恼羞成怒:“萧吟行!”
“在,”他一挑眉,“何事?”
“吃你的团子吧!”谢如愿被他生生气笑了,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人!
“雁雁,问你一事。”
“你喊上瘾了?”
“你查严家做什么?”
谢如愿一怔,立即明白过来。
空气静默,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而萧吟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这幅好似很有耐心又很纵容的模样,仿佛她说什么理由应付他都可以。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谢如愿从容道:“和严家有点关系。”
萧吟行闻言皱眉,道:“你的身体真的好些了?还是?”
谢如愿明白他意思,轻轻摇头:“这次我是偶然病了,已经好了,但是……”她瞧见面前这分外俊朗的男人正锁着眉头,道:“有人想让我病一辈子。”
萧吟行没头没尾地问:“你喜欢什么花?”
谢如愿一怔,不知他是何意,遂回答:“栀子花吧,比较香,问这个干嘛?”
闻言,萧吟行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立刻牵了起来,眉头锁得更紧了。谢如愿没有动作,任他检查。
他道:“是突然想起来涂这东西?”
谢如愿略有诧异:“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香味可不是栀子花香。”萧吟行稍作解释道:“适才你给我端这青团的时候闻见的。”
或许是萧吟行这一牵太过自然,又或许是萧吟行太过聪明。但他口中吐出香味二字时,令她心头一颤。
“鼻子这么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呢。”她笑着说了句玩笑话,冲淡被这花香裹挟出来的暧昧,轻轻道:“这茉莉花香来自霜膏。有人送我的这盒霜膏里多加了水银,美白的霜膏就成了害人的姹女膏。”
萧吟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等她的后话。
她撇过眼去:“被我发现后,调换了。”
“唔。”萧吟行一挑眉:“真是相当记仇。”
谢如愿睨他一眼:“我就记仇,你有意见?”
“不敢。”他失笑:“是……谢子睿和谢柔柔?所以你派人盯着他们,然后查到了胡健安身上。”
谢如愿点头:“我本就怀疑胡健安的接头人可能来自严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