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璃来到夏凤轻面前,迎上他震怒疯狂的眸子,半晌后,红唇轻启,刚想说出什么话,就被夏凤轻忽然抱进怀中,跟着铺天盖地的疯狂亲吻便落到她的脖颈,她的脸颊上。
夏凤轻的这个动作惊得杜璃都颤抖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后,杜璃慌忙挣扎:“夏凤轻……夏……唔!……”
嘴唇被他一口封住,那是一股近乎撕扯的亲吻,没有软语厮磨,也没有任何的甜蜜之感,杜璃只觉得嘴唇都快疼死了,跟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道传进嘴唇,她知道,这是她和他的血。
眼泪,不知带着怎样的情绪落了下来,虽然被夏凤轻野蛮的抱紧在怀里,杜璃也不再挣扎,因为她看见了,看见了夏凤轻眼底晕染的泪光,看见了他倔强的忍着眼泪的模样。
狂暴的撕扯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停了下来,在杜璃的啜泣和颤抖中,粗暴的吻已经慢慢平息,跟着,一股带着异样情绪的亲吻真正落在杜离红肿的嘴唇上,这才是属于恋人之间真正的亲吻,就像遇见水的鱼,长了翅膀的飞鸟,自由的、香甜的、缠绵无尽的……
夏凤轻本来狂怒的心情也在此刻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怀中涨红着脸颊的小人儿,他的整颗心都快疼死了,他抵着她的额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结束了这段亲密的接吻,最后用低哑的嗓音苦涩的开口:“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折腾死,才肯心满意足?”
杜璃心口一惊,慌乱的看向夏凤轻。
他的声音太轻太低,似乎早已承受不了她给予他的种种伤害,那种近乎卑微的话被他这样高贵的人说出来,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和疼痛。
这一幕,如果被大夏的其他人看见恐怕都会惊愕的恨不得眼珠子掉下来,眼前的男子,还是大夏最意气风发的七皇子吗?是那个将要会继承大统、傲视群雄的七殿下吗?
在一个较弱的女子面前,他是无助的,是可怜的,甚至是卑微的。
杜璃沉默了很久,然后在夏凤轻痛苦的眼神下伸出手,轻轻地摸向了他的脸;这个动作本不代表任何意义,可是当指尖碰触到这个男人的肌肤时,饶是杜璃那本是没有希望的内心,都轻轻地荡漾起一层奇异的涟漪。
这个男人,他狡猾如狐狸,凶猛如猛虎,有的时候那张嘴皮子能够气死人,有的时候眼神凶狠的能够杀死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脸颊却是格外的温暖和柔细,就像一缎上好的丝绸,让人流连忘返,叫人心生舍不得。
“夏凤轻,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你应该知道的,跟你在一起,我从来不是因为喜欢你才选择跟随在你身边,来到大夏,我只为两个理由;第一,我要偿还皇后娘娘对我的恩情,第二,我要亲手手刃自己的仇人,而那个仇人,就是……”
“就是我的外公,对不对?”
夏凤轻一口抢过杜璃的话。
看着面前这明明孱弱的、纤细的少女,夏凤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自己和他人至于这般境地,好像曾经的那个单纯的她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现在这样冷静安排一切的她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夏凤轻痛苦的攥紧杜璃的双肩,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大力而微微拧起来的眉心,却是依然不撒手:“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的吗?单纯的、善良的你,都是在骗我的吗?那个为了病人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你,都是假的吗?”
杜璃抬头看向夏凤轻痛苦的双眸,声音淡淡:“是真的,但是,我的真实被幼时的家破人亡彻底撕毁,被我的仇人彻底碾碎;我没有权利同情任何人,因为在这个世上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说到这里,杜璃擦掉脸上的泪,本是脆弱的表情也被她完美的遮掩下去,此刻的她,似乎有恢复到往日的冷漠,神色冰冷的看着夏凤轻:“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仇恨转嫁到你的身上,从始至终,我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吴国相。”
夏凤轻心脏狠狠地一拧,疼的他连呼吸都必须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璃儿,你不要这样;外公那个人你不了解,你会死的!”
“那我也要拉着那个恶魔一起下地狱,让那种人活在世上,只会有更多无辜的家庭遭受迫害;夏凤轻,吴国相已经被自己的偏执和欲望驱使了,他那种人,是冷漠残忍的,让他活着,是众人的不幸。”
说到这里,杜璃粲然一笑,好像已经将心里的泪全部咽下,目光轻柔的落在夏凤轻挣扎痛苦的脸上:“你看,我们的命运这般曲折,还怎么能够在一起?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喜欢其他男子吗?我告诉你,其实我以前挺喜欢靖王爷的。”
说完这些,杜璃就慢慢放下手,然后一步步的退出夏凤轻的怀抱,不去抬头看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慢慢的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药锄,跟着悄无声息的离开。
只有在杜璃心里才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没有说话。
她是很喜欢靖王爷,但是那种喜欢就像是一种依恋,如果哥哥没出现的话,她恐怕还会认为自己是爱着靖王的,当哥哥出现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原来在她内心深处一直认为的那份爱并非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一种像家人的寄托,想兄妹之情的牵绊。
或许是早就替她看清楚了她的内心,所以靖王才会将她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着吧;从头到尾,只有她傻乎乎的隔雾看花,连自己的心都瞧不清楚。
杜璃这一走连头都没回,只是那双悄悄攥紧药锄的手泄露了她纠结的情绪。
夏凤轻,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控制的心会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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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真无邪的小白猫,也是有利爪的,伤害其夏坏坏的时候
毫不留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