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风突然插了进来。
“容我想想,臭棋篓子,你这话点醒了我,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
叶七裘老齐声问到。
“等等,容我把思路理上一理,来,叶兄弟你来驾车。”
。
约莫半盏茶时间。
胡长风才开口:“臭棋篓子,你对燕惟鸣这个人了解多少?”
定海盟主燕惟鸣?叶七脑间闪过刚刚祭拜王二时看到的一个相貌堂堂一脸威严的中年汉子印象。
“燕惟鸣?他的经历似乎很正常啊。”
裘老沉吟道。
“他早年加入秋水山庄,初时只是普通弟子,不过做事勤奋有章法,武功天赋也相当不错,慢慢为老庄主沈东楼所看重,将其由普通弟子提拔为最受看重的核心弟子。”
“十四年前,秋水山庄老庄主沈东楼和少庄主沈城命丧倭寇之手,秋水山庄一众长老一齐推举他为秋水山庄新一任庄主。”
“莫无言横空出世,燕惟鸣是第一个为其说服之人,自此,燕惟鸣带领秋水山庄随莫无言四处奔走,为定海盟的成立及日后一统江南武林立下头功。”
“十年前莫无言失踪,燕惟鸣临危受命,接任定海盟主之位,初时江南各地不服者甚众,但他率战堂人马接连几次击败倭寇之后,不服之声渐消。”
“他接任定海盟主之后,多次击败倭寇为其功,掌控无力定海盟日渐堕落为其过。”
“难道,你认为这一切是燕惟鸣所为?”
裘老似乎不太相信。
“人之行事,皆有其目的,你揣测是燕惟鸣所为,他行这些事的目的为何?”
。
“十年之前,定海盟三个堂主孙富贵吴鄂苏谪三人可谓是恶行累累,作为一力推动定海盟创立并发展的副盟主,燕惟鸣自然不希望定海盟一路沉沦,因此,清理门户是他正常的选择!”
“而王二,多年以来将扬州经营得铁桶一块,更凭其去年抗倭之作为,获得官府和盐业工会的强援,面对无法掌控的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下属,燕惟鸣难免不起心思!”
“甚至,王二可能事前已知燕惟鸣的心思,也与燕惟鸣有过交锋,但漕帮去年一战损失惨重,再经不起折腾;王二苦盼多年终于诞下麟儿,对重情重义的王二来说,这二者是他的软肋,燕惟鸣抓住王
二软肋逼其就范,逼得王二不得不与燕惟鸣立下协议,以王二身死,换来王二家人的平安及漕帮的安定,而王二指定曹如秋接任,也是协议的一部分。”
“如此也能解释整个过程王二的种种异常,因为王二根本就是一直在为自己的身后之事做着准备。”
胡长风一口气把他所猜测的燕惟鸣的目的说了出来。
。
“虽然牵强,但也有几分可能,你接着说。”
裘老沉吟着说道。
。
“十年前的三人,昨晚的王二,燕惟鸣可能是唯一都在现场的亲历之人。”
“孙富贵王二独处重围之下的密屋,你刚才点醒了我,武功再高之人,要想悄无声息突破防护可能性都极低,唯有身边亲近之人,譬如燕惟鸣,他以盟主之位,主导防线的建设,也唯有燕惟鸣,方可能利用下属的信任,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完成近身袭杀。”
“吴鄂之死,当时莫无言追击在外,现场地位最高者即为燕惟鸣,唯有燕惟鸣,才可能有办法令吴鄂离群而单独奔赴书房,也唯有他,才可能在吴鄂毫无防备之下一掌杀之。”
“而苏谪之死,一开始可能燕惟鸣就与他商定暗地里逃离,甚至逃亡何处也事先定好,如此,莫无言等三位绝顶高手才守了三天苏谪的替身,当然在他人眼中踪迹全无的苏谪在燕惟鸣眼中就只是一只待宰羔羊。”
胡长风显然把思路都理顺了,一番话说得极快。
。
“听来是有几分道理,但其中尚有许多疑问无法解释。”
裘老微微摇头,缓慢的说道。
“从目的来讲,若说燕惟鸣是为了清理门户。”
“那么,这些年来人们对定海盟有多愤慨多怨恨你很清楚,为何他十年前清理了三个就停手了,且一停就是十年,十年之后再次出手却针对的是王二这个可能是定海盟声名最佳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