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也下了车,见状眸光一闪,看了眼萧景瑄,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转头道:“若儿,我先去矿上看看,待会过来跟你商量下事情。”
“好,麻烦你了。”杜若儿被萧景瑄的动作弄得颇有些不自在,没好气地扭头剜了一眼,转头指挥跑出来的杜衡抱布。
“姐,买了这么多布啊,是要给我们做衣服吗?”杜衡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嗯,你的衣服也旧了,做两身新的。”
“姐最好了——”
“少拍马屁,不好好读书,仔细我撕了你的皮。”杜若儿睨了弟弟一眼,这边把布料送回了屋里。
旁边萧景瑄听了这话,目光扫过那几匹布料,有普通的丝麻棉布,还有一匹府绸提花云纹的竹绿色布料,看着不像杜衡和杜长友穿的。
他心中一动,调侃道:“我也有份么,若儿?”
杜若儿没好气地道:“我给家里人做,关你什么事?”
“若儿说笑了,我难道不是你家人,我可是你未婚夫,将来的丈夫呢。”萧景瑄笑吟吟地说着。
“想得美,没你的份儿,想要衣服你自己做去。”杜若儿冷哼一声。
自从今天萧景瑄说了那些话之后,杜若儿便是觉得浑身不对劲,这家伙对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不想跟他纠缠,因为早就知道困难重重,更不想扯进他家那复杂的争斗中。
偏偏这个男人不肯放开她,当初便哄骗她这婚约为假,谁知道他竟抱着这样的心思。
既然她不想牵扯进他家的事儿,那便不该再接受他,更不该跟他示好。
本来那匹布她的确是打算给他做衣服的,然而如今挑破了那层纸,她也改了主意。
真再做身衣服给他,萧景瑄还不知道又要多想。
萧景瑄见她一扭身走了,眼帘低垂,目中暗光涌动。
果然,说开了,便连那一点暧昧的可能都没有了呢。
只是,他怎么甘心就让她就这样蒙混过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最后等他离开她再顺利嫁给别人?
哪怕说穿了他的心思让她害怕,让她冷淡,但是他还是愿意冒险。
只因为他抱着这种心思,心中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哪怕是俘获她的心。
他不信杜若儿对他全无心思,这丫头口是心非,他就一定要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心!
萧景瑄抬起头,并没有因为刚刚杜若儿的话而生气,那妖异的朱砂痣映衬着黑暗幽深的双瞳,越发显得莫测邪魅,他敛起的眸子藏着自己的心思,让人无法察觉的心思。
回到家中,杜若儿去看了杜长友,见他伤势如今是好上许多,只待静养个几月,想必便能再度下地行走。
这边才回来没多久,县中的裁缝便到了,说是来量体剪裁的。
杜长友蹙眉道:“花这个钱干啥,我还有衣服穿呢。”
“爹,您的衣服都旧了,也该做几身新衣服,赚钱就是过日子的,不用省这个钱。”
“姑娘说得是,这么孝顺的闺女,老哥可是有福啊。”那裁缝笑眯眯地捧了一句。
杜长友脸色好看许多,看了眼女儿,哼了一声:“就会胡闹。”但脸上全是笑意。
杜若儿便让裁缝给他量了尺寸,说好了做全套的衣裳内衣外衣两套,杜衡的衣裳两套,杜若儿自己却没做,还剩下一匹府绸的料子,裁缝问她如何处置。
杜若儿本想略过,偏杜长友却记得萧景瑄,蹙眉道:“这布料不是给阿景的吗?他也没什么衣裳,这么个体面人,怎么能没几身衣裳?”
裁缝朝萧景瑄看了过去,见这公子仿佛玉树临风,站在门前,阳光照在朱砂痣上,凤目斜睨过来看向杜若儿,几分玩味,那目光波光流转简直勾魂夺魄,郎艳独绝,公子无双。
杜若儿一时看呆了去,心中忍不住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