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烟雾在我眼前飘过,想要请她留下来的话堵在嗓子里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哽咽了半天最终一笑:“可以,等天一亮我就送你去医院,以后……没有什么大事情就不要来了。”
看着唐佑佳喝完那碗棕红色的药汁我也算是松了口气,自然知道唐佑佳虽然家底并不好,可那骨子里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得寸进尺。
我那句你去卧室休息的话没有说出口。
按时间来说,我还可以再睡四个小时,起来做个简单的早餐,然后上学。可这一次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只觉得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一样。
黑鬼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唐佑佳忽悠到我身边,至于它口中所说的辅佐又是什么?姥爷中的笔记里面,也没有提到过帮手之类的字眼。难不成,我是一个例外吗?
天还蒙蒙亮,我刚刚迷糊住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外面唐佑佳似乎早就醒了。碰倒了玻璃杯子的声音,在安静的住宅里面也算是不小的动静。
我眉心有些发疼,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脑海里面把昨晚上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我需要一见面把唐佑佳想要问我的话,都提前谋算好,否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我们两个都不会讨好。
其实我一直没有提醒唐佑佳的事情是,鬼魂钦定的事情,似乎真的还没有人能打破。
虽然这主动权将要交付到她的手里,但这丝毫不是证明她能逃离苦海的东西。除非,以命相逼。
我拉开房门正对上唐佑佳有些尴尬的神色,她摊了摊手:“那个,刚才吵醒你了吧。我就是想喝一口水,嗓子有点干……”
“一会儿喝了药,我送你走。”那药剂少说也得喝上两副我才能放心,唐佑佳点了点头,我们两个都默契的决口不提昨晚的事情,直到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突然间的转身:“不管怎么说,这东西还真挺神秘的。”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弯唇一笑,若不是脸上那几分没有褪去的苍白,我还真以为她能当做是场梦来对待呢。
“你放心,这次不用你叮嘱我也会遵守秘密的。”唐佑佳说完,伸手拦了一辆公交车。
我们县城的公交车不像城市,都还是小型的面包车一样的车子,车顶上带着公交的字样,晚上时变回亮起显然的红字。
我抱着书也想要打道回府,继续吃我有些冷掉的早餐,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急急匆匆从我店前经过,临走时还撞了我一下。
我被撞的一个不稳,皱着眉头万分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是故意找茬的。
他低着头,步伐十分的快,一身的黑衣,还带着鸭舌帽。
这让我想起来给鬼送快递的小哥,不免的摇头,怎么可能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让我碰上呢。
校园里面成群结队的人相伴着往教学楼走去,我一个人抱着书本,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也好,有点像是独行侠。
然而,今天有人并不想要如我愿。
他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子跳到了我的前面:“我注意你好久了,党参。”
这个人我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甚至在系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这个样子并不普通,眉眼张扬一看便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
“你是……”我没有露出来意外的样子,平平淡淡,声音压制的没有丝毫起伏,我想装作我什么不在乎的样子。
他咧开嘴一笑,一口的大白牙。与我不同之处便是,他一看就属于女孩子喜欢的阳光人物,而我却属于我止境的压抑。
“我叫黄芪。”他一挑眉,复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差不多高的他就凑到我的耳边,“而且,我们是同行。”
他没有看见我的惊慌失措,这种有些接近失控的情绪恕我也不知道因何而起。
他的呼出来的热气还在我的耳畔,我说话时都有些结巴,压低了声音:“你……你是鬼……”
这医字还没有出口,他便先一步止住了我:“明白了就不要说,人多口杂,保不齐这学校就是危机四伏呢。”
他说着打量了一圈我们周围的人,见我还在愣怔拽了我一把:“怎么,有点难以置信?”
何止啊!我一直以为,干这行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没有想到,倒霉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黄芪、党参,我们果然天生就注定要做这个的。
“是不是感觉我们两个人特别有缘分?”他凑过来,一手大大咧咧搭在我的肩膀上,时不时还朝那些长得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吹吹口哨,看她们一脸娇羞跟看神经病一样的跑开。
这个人,便是一般的轻浮。
黄芪总是能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这让我心中的隔阂又深了一些。
我们之间似乎还没有到那种要切磋的地步,虽然有点相见恨晚,但总不至于熟络到约好留宿我家这种事情吧。
黄芪是医学系的,倒算是学有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