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嗡嗡嗡”“嗡嗡嗡”个没完,当下十分破坏严肃的气氛。
好在男人向来是个不太读的懂空气的,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摘了手套随手扔旁边的雪板上,拉开拉链,把手机拿出来,众人火热的注视中淡定地看起了手机。
阳光下,男人微微眯起眼,读信息的时候长而浓密的睫毛轻煽。
过了一会儿,他轻哼一声,唇角勾了勾,又迅速放平。
崇临时有事。
崇闹什么。
崇明天。
对方咆哮了三条,他就很有礼貌地回复了三条。
慢吞吞发完微信,一抬头,发现整个公园所有人都望着自己——
站得距离他最近的是一身浅色雪服的戴铎,眼里阴沉得能萃出毒液来,阴郁地盯着他;
戴铎身后是背刺,背刺身后是架着他防止他突然“汪”地一下就扑上来咬住戴铎的老烟;
剩下一些阿猫阿狗的路人,有几个是他徒弟,但不太亲那种。
身后公园入口陆续有人进来,基本是单崇的朋友或者徒弟,都是方才收了风声赶过来。
崇礼就是单崇的地盘。
不服也没得辩。
伴随着人越来越多,戴铎也没有做什么跳梁小丑的兴趣,收了眼里的阴云,他冲着单崇扬了扬下巴,突然笑了“看来你在这边确实过得不错,这才哪到哪,一群人赶着来护驾……怎么,怕我给你吃了啊?”
单崇从以前就很不明白,一个人说一句话怎么能说这么多个字、这么长的句子,写小作文似的。
所以他就没搭话,因为怕自己一说话,对方又开始长篇大论——
说什么无所谓。
主要是懒得听他说。
两人毕竟认识很多年,戴铎也早就习惯了他这副爱答不理、白日梦游的模样,把雪板竖起来,一只手撑在固定器上“雪圈就这么大,你的故事他们听过吗?”
单崇掀了掀眼皮子。
“这些人知道他们眼里的神是个长白山都不敢回去的丧家犬么?”
单崇还是一副早已死去、灵魂不在家的模样。
在他们身后的背刺却被直接触动了心房(?)。
低声骂了声“艹你妈”就要跳起来,老烟猝不及防根本拉不动这头牛,被他一个猛冲直接带地上去了!
背刺抡起手里的雪板,眼看着就要对准戴铎的后脑勺敲下去,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淡漠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是不是来赛一轮,你就可以乖乖闭上嘴滚回长白山?”
背刺的动作僵在原地。
小小的公园里大家鸦雀无声,唯有远处的造雪机轰隆轰隆的,造出来的雪花落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声音。
死寂中,单崇摸出一根烟,叼上。
修长指尖挑开打火机盖,“咔嚓”声轻响,奶白色的烟雾中,男人眉眼变得模糊,众人也揣摩不出他当下的情绪。
“平行回转,u型槽……大跳台,”他声音只是不着痕迹的稍微停顿,“你自己选。”
……
三分钟后。
整个崇礼雪圈的人都知道山顶雪场有一场王不见王的比赛。
崇礼vs长白山,地域跨服王者局。
无数原本窝在山下各大雪场练活的人们扔了雪板迈开腿冲上山,一时间,山上雪场停车场爆满!
雪票售票小姐姐原本眼瞧着快下班了,正一只手撑着脑袋打瞌睡摸鱼,一抬头,突然见到成百上千的人,如同丧尸出笼往她这边冲过来——
雪场售票小姐姐“……”
雪场售票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