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喔,终于改变主意了。”
“是啊!”
一赫笑着推推他的肩膀,要他下床。
“去把依依叫来。”
余依依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七婶婶生气。其实七婶婶最温和,从不骂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七婶婶的大眼睛充满幽怨地看着她时,她就想哭。她其实不笨,但一拿起针就笨手笨脚,最简单的针法也绣不好,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像母亲刻苦机敏或者像七婶婶天赋超人,可她什么都没有。
“依依,你是真不喜欢刺绣吗?”
依依姑娘抽泣着哭着点点头,马上又惶恐地摇头。
“七婶婶,以后我会努力刺绣的,你就原谅我吧……”
“唉——你这傻孩子。”一赫把依依的手放到自己的手掌心里摩挲着:“依依,不喜欢刺绣就不喜欢吧,七婶婶再也不会逼你了。你的开心和快乐才是七婶和七叔最想看到的。如果刺绣不能带给你快乐的话,勉强去学是坚持不到最后的,终归要放弃的话,早放弃还可以早少受一些苦。”
“七婶婶——谢谢你——"
依依又感动又伤心,没想到七婶婶会这么通情达理,终于让她放下心里压着的大石头。
“傻孩子。”
哭过一阵,依依抽噎着还在收泪。冷不丁一赫突然问:“依依,肇君为什么要你绣十字绣给伽蓝?”
“他们在交往呗!”
“喔,交往是吧……”
“不、也不是……”
依依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得冒汗。
不用刺绣高兴过头,一时嘴快把珈蓝是肇君女朋友的事都说出来。
“七婶婶,我——"
“依依,你先出去,顺便把洋瓷花瓶里插的鸡毛掸子拿过来。”
这样的七婶婶实在太可怕,眼神凌厉,声音却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丝波澜都没有。
依依战战兢兢拿来鸡毛掸子。定制的鸡毛掸子,不用来扫尘,专治屁股发痒的袁肇君。特别粗,特别长,打起人来又疼又省力,很快就可以屁股开花。
“依依,你叫肇君过来。”
“是……"
那天夜里,整条大街都听见此起彼伏的掸子炒肉和袁肇君的鬼喊鬼叫。
“余依依,你这个——叛徒——啊——妈——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