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姑娘,你不要太过分了,溪儿方才说是误会一场,那是给定远侯夫人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如此不依不饶,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就算了,难道连定远侯夫人的名声也不管了?”
说话的是张盈盈,先前她被宋秋瑟说了一通,躲到一边也偷偷掉了几滴眼泪,这会儿听到李清溪被如此刁难才忍不住再次开口。
她知道宋挽是宋秋瑟如今在世上唯一一位亲人,便想以此来压制宋秋瑟。
宋秋瑟的名声早就烂了,她当然是不在意,但宋挽呢?宋挽好不容易才得了诰命还有了一双儿女,就不想挣个好名声?
张盈盈的算盘打的很好,可惜,她不该把算盘打到宋秋瑟身上。
宋秋瑟抬眸,冷冷的看着她,说:“错不在我,我自然不怕把事情闹大,我姐姐的面子也不是这么不值钱的,我看今天这事是说不清楚了,不如还是移交官府查办清楚的好。”
宋秋瑟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颇淡,并不觉得见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他世家小姐却是变了脸色。
她们是高高兴兴出来玩的,这事情闹大了,家中长辈必是要来询问的,免不了要训斥她们几句,说不定官府的人还要上门问话,传出去终是不好。
张盈盈被自己说出去的话烫了舌头,没想到宋秋瑟这么的软硬不吃。
气氛越发的僵滞,所有人都看向李清溪,李清溪也知道自己今日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软着语气说:“是我约束下人不力,宋二姑娘放心,等下了船,我就让这婢子姑娘门外跪着,姑娘什么时候气消了再叫她起来。”
李清溪做了让步,这件事便平息下来,这些人都见识了宋秋瑟的厉害,再不敢议论和她有关的事,远远的躲到一边去。
虽然是夏日,落水也容易着凉,这些世家小姐没了游玩的兴致,船夫很快把船开回岸边,宋秋瑟和陶巧巧、紫叶回到院中,没多久,李清溪便派了婆子把贴身丫鬟水墨送来。
那婆子处事是极老练的,听说了前因后果后,备了一份厚礼来赔礼,还将水墨五花大绑,水墨的脸肿得老高,上面还有很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来之前就受了罚。
婆子赔着笑脸说:“这小蹄子下贱心思多,开了春我家夫人就想把她发卖了,但我家溪姐儿重感情,哭着为她求情,夫人怕她伤心才留下这小蹄子,没想到今日她竟惹出这样的祸端来,宋二姑娘提出这个要求帮了我家夫人大忙,等回去后,夫人必然会再另外备一份礼重谢姑娘,晚些时候老奴就把这小蹄子的卖身契给姑娘送来,要杀要剐都听姑娘的。”
水墨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瞪大眼睛想要求饶嘴巴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声的流下泪来。
婆子放下东西就走了,宋秋瑟把她送来的礼拿给青萼,说:“这是你应得的,收下吧。”
青萼也不推辞,颔首道:“谢二姑娘赏。”
宋秋瑟让青萼把水墨嘴里的东西拿出来,而后问:“谁让你跳进湖里的?”
水墨知道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宋秋瑟手里了,一个劲儿的认错,说:“求二姑娘恕罪,奴婢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样的事来,求二姑娘饶奴婢一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水墨说着磕起头来,宋秋瑟无动于衷,说:“同样的问题,我不喜欢问第二遍,更不喜欢听废话和假话,你最好想好怎么回答再开口。”
宋秋瑟的声音柔柔,却成功的让水墨停止哭泣。
水墨悔不当初,如实说:“是张家小姐张盈盈怂恿奴婢这么做的,她与我家小姐是手帕交,她知道夫人想把我发卖,让我抓住这次机会立功为小姐出气,以后小姐会更倚重我,夫人也不会再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