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两刻钟,马车就拐进了直通菜市的一条主街,透过帘子缝,熙熙攘攘的行人和鳞次栉比的路边店铺映入眼帘。
“丫头,你发现没有,这条街上没有药铺,没有针线裁缝铺也没有布铺。”
的确如此,纪纤云就回头看向有些高深莫测的老头,“为什么啊?”
“师父,您就省省吧,别吓着她。”,显然顾西风懂。
越是拦着越勾起好奇心,纪纤云杏眼透着好奇,“说啊,我胆子大的很。”
“就是啊,我家徒弟胆子大着呢!”,逍遥散人瞪过去一眼,扭头看向小徒弟又是一张笑脸,“告诉你,这条街挨着菜市,那些在菜市口被斩首的犯人阴魂不散,夜里会去敲附近店铺的门。也不是每个铺子都敲,他们找药铺买药治伤口,找针线铺要针线逢脖子,去阴曹地府还得置办套新衣裳。”
以讹传讹的迷信而已,纪纤云有些失望,“切,还以为什么稀罕事呢。”
“丫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夜里这边的店铺啊人家啊都早早关门闭户,就怕死人找上门的。听说,早些年,有个药铺的伙计被无头男鬼吓疯了都。”
“没事,来找我啊,我帮他逢。”,纪纤云咧嘴耍宝。
逍遥散人彻底败了,“丫头,你这样哪个男人敢要?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哎呦,人家好怕怕。”,纪纤云捂脸娇滴滴矫情过,眨眼又是一条好汉,“我要是这样,我自己都恶心。嫁不出去有什么关系,我娶一个就好了,到时候让他三从四德,要是不和我心意,一脚把他踹出门。”
不可一世的模样,逗得逍遥散人哈哈笑,“丫头,有骨气,像我徒弟。”
“师父,好好的人,都被您带坏了。”,顾西风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每天和小丫头朝夕相处的只有师父,近墨者黑,可惜了,可惜了。
逍遥散人一个暴力砸过去,“胡说!跟我学受不了欺负,不像你,天天弄的比大姑娘都大姑娘,没有一点爷们样,要不也不会被那小子惦记。”
“师父!”,再好脾气也挡不住老头口不择言,顾西风怒目。
纪纤云忙打圆场,“师父,顾兄哪有像姑娘,明明是世无双的纤纤君子。顾兄的脸是美的人神共愤,不光女子,男人心悦也正常不过。”
逍遥散人大眼珠转了转,视线在两个徒弟身上流连过,拍手,“你们俩绝配,怎么看都绝配!大风子,你要是娶了纤云,我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生个徒孙给我,我带着他练功……。”
顾西风又气又急又羞,耳根红红的就去捂老头的嘴,“您就省省吧。”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师父。
不幸!
万分不幸!
就是个玩笑,纪纤云一点不往心里去,看着那两个争执,笑的前仰后合。
还没看够,车夫已经停了马车,隔着帘子禀报,“赵家武馆到了。”
纪纤云第一个下了车,抬眸,‘赵家武馆’的金漆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不管那两个,抬步就往里去。
孙掌柜买的房子就是这里了,答应了孙掌柜来见见那二十多家仆,要言而有信。
巧了,孙掌柜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人生炉子,一眼就瞧见迈入门里的人,四五十岁的人激动的一路狂奔,“小小姐!小小姐您来了!”
听他这么喊,其他几个相继跑来。
弹指间,跟前跪了好几个。
孙来顺来张罗着,“快,二狗子、小石头,饭桶,去把人都找来。”
一溜烟跑了三个,剩下四个头上添了银发的中年沧桑女子涕泪横流。
“见过小小姐,奴婢翠玉,这些年您受苦喽…。。”
“别小小姐了,王妃,要叫王妃。”
“对对,瞧奴婢这张笨嘴,王妃,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