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为这一次的见他我等了三年,这一次能进青州城,又不知道还会等几年。”
温汀握着佩剑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白,他抿唇,薄唇微动:“我可以带你进青州,但我不会把你送到他的面前。”
“我不需要。”
温汀的目光猛地落在她的脸上。
“我不需要你把我送到他面前。”她说道低下头去,青州没有他她进不去她知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他转身,右手捉住她的手腕。
夜未央被他这么一捉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我做不到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另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我要舍命保护的,我可以把命给他但是我做不到把我喜欢的人给他!”他嘶吼道,那眸光炙热到将夜未央的心也灼伤,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让她觉得五指都有些发麻。
暗处船帆下,一个清瘦的身影也颤了颤。
夜未央怔怔地望着他,低头说道:“你能放开我吗?”
“不能。”他本能地作答。
“可是你弄疼我了。”她淡淡道,依旧面无表情。
这时他才颓然的放手。
夜未央转身离去,她轻嗤:“你的故事真不好听。”
男子微愣,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我还没讲呢!”
“那好,那你还欠我一个故事!”白衣女子离去,进了船舱。
他们是天亮的时候抵达十里镇的,本以为按照原来的路线是昨夜直接渡江下船行几百里至允州城,再由允州城去青州。
昨夜却是临时改变路线,却是顺着允水南下行了一夜至此十里镇。
“为什么要到这里?”这是夜未央下船后问的第一句话。
“有事。”温汀答道。
“公事还是私事?”夜未央挑眉。
“公事也有私事也有。”温汀说道朝镇里的一家药铺走去。
“难道你有什么隐疾?”夜未央笑道。
温汀刚刚迈进药铺的腿瞬间止住了。
“骚年,昨夜老娘严刑逼供了你家两个属下,他们招了你比老娘小两岁还敢肖想老娘!哼!”夜未央说道全然不理某人面红耳赤的样子,幽冷的目光一扫身后马车前的两个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瞬间低下头去,犹如做错事的孩子。
小年糕一手拿着糖葫芦,一边迈着小短腿在两个黑衣人面前踱步。
温汀面如死灰,衣袖一甩进了药铺。三年惨无人道的杀手生涯里,他本以为自己冷心冷清没想到到头来乱他心智的竟是一个女子。
一股颓败之感袭来,可是他却本能的压抑下去。温汀之为温汀是因为他选择的路从不后悔。
名字里含水字的男子,性情或许幽冷,或许桀骜不驯,孤高的让人反感。
只是,水之性,欲热则热,欲冰则冰。水之情一无反顾,如大江东去,覆水终难收。那是舍弃命运与信仰的追逐,直至海枯石烂,雪山不再融,沧海化作桑田……
苏澈如此,温汀亦如此。(温孤墨染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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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有注意到温汀从药铺走出来后脸色更寒了三分,明明是春日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的日子这个男人却带着寒冰一般的温度,俨然不是花灯夜里那个温婉可人的少年郎。
夜未央走在大街上嘴里不住的吟着诗。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