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奥运打从鼻子里哼道:“他们在我管辖的范围里闹了事,谁说交人就交人!”
毛丰源昂然道:“他们是我的弟兄,有人证明他们是登楼拜访,堂堂正正地进入楼子里的,你怎能说关人就关人?再说,他们要是犯了事,就请交出他们,我自会以‘风雨楼’的规矩好好惩罚,犯不着唐二当家越俎代庖……唐二当家的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太闲了没事可干,日间不惜劳师动众地来找咱‘风雨楼’的麻烦,今晚又抓着咱们楼里的兄弟不放!”
毛丰源这几句话说得极重,已不拟有回圜余地。
唐奥运双眉一剔:“你要他们?”
毛丰源截然道:“是。”
唐奥运:“一定要?”
毛丰源:“一定要!”
唐奥运:“要是我不给呢?”
毛丰源:“人命关天,请恕得罪。”
唐奥运:“如果他们已死了呢?”
毛丰源:“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唐奥运发横了起来,“别忘了,现在是你在‘兄弟盟’,不是我在‘风雨楼’!”
“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毛丰源一字一句地道,“纵然今日是在大金殿前,我也要你杀人偿命!”
唐奥运目光闪动,哼声道:“毛丰源,今天你们风雨楼跟来的人,似乎少了一些……你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人多人少都一样,”毛丰源说,“都一样,咱们只要心志相同就是了,由我作代表,向你讨命追债,人少人多都一样,没什么不同。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来得了这里,既然心怀不平,就得要打抱不平才走。”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下台阶不要,要你崩了鼻跌崩了牙,那是活该!”唐奥运狠了起来,“告诉你,你的债是讨定了,因为吴亮、王庚那些人,他们全都死了。”
毛丰源动容:“死了?”
唐奥运道:“死了。”
毛丰源变色:“都死在这里?”
唐奥运道:“不错。”
毛丰源激声:“你说的是真的?”
唐奥运:“真的。”
毛丰源:“你杀了我的兄弟?”
唐奥运:“杀了又怎样?我杀得了你的老哥,当然也杀得了你的老弟!”
毛丰源:“我再问你一声……”
唐奥运:“问一百次都一样。”
毛丰源:“柴依琳无辜,她一向对你很好,你为啥把她也杀了?”
唐奥运顿了一顿,半晌才道:“我喜欢杀谁便杀谁,你管得着?”
陡地,毛丰源大喝一声,捂心而退,脸色苍白,神容恐怖,宛似当胸着了一箭。
唐奥运盯着他,眼里泛起了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可一点也没放松:“你受伤啦?”
毛丰源抚胸道:“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