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的亲事最后却是贾赦簇成的,王家老爷特地求到宁国府贾代化那里。贾代化也可怜王老爷爱女的一片苦心让贾敬去找贾赦说说情,毕竟贾赦可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同科同年多的是。贾赦这段时间让林伯暗中观察过换了个人的王婕,得知王婕很多行为举止语气有些古怪,贾赦抽丝剥茧得出王婕也是老乡穿越后就出手帮助了一下。
也不是贾赦烂好人,而是王婕很努力的融入这个对女子规矩森严的古代,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行为举止都似模似样。贾赦挑出了几个人品不错的江南举人,这几个举人家中都是书香传家规矩什么的都很不错,家里也没有什么好闹心的。贾敬拿着这几个举人的资料画像道谢后就送去王家,王老爷仔细看了一回还让人打听这些已经到京城参加会试的举子。三天后王老爷让人送了一份大礼给贾赦,一副王羲之的字和一件古董砚台,求贾赦搭桥牵线。贾赦见王老爷挑的是姑苏谢少凯,这人今年二十,文采为人都不错。
贾赦在文人中的名气很大,有意无意和谢少凯偶遇了几次少稍微提了提王家的事,谢少凯也是很会钻营的人变亲自让下人去查了一下王家的门风。王慧的事贾赦提前透露了一下,谢少凯得知后倒是对性格温婉的王婕有了好感,是一个极为守礼的女子。有了好感,谢少凯在会试前就亲自请了冰人去王家说亲。
搞定王婕,了结了同乡之情贾赦就将所有的心思都牵挂在阳安公主身上。虚岁十六的阳安公主怀孕了,贾赦两世总算是要做父亲了。
得知阳安公主有喜,贾赦一下班就回到家中。兴冲冲的换下官服的贾赦一身青色文士服走到公主府里,还没见到自己怀孕的妻子就先被过来探望亲妹妹的水旬冶抓去书房。如今相交了解了三个月,水旬冶视贾赦为自己的知己。贾赦心里苦笑,由着水旬冶带着自己在公主府的书房中说话。
水旬冶低气压的拨弄茶碗里面浮沉的茶叶,贾赦见水旬冶这样心里过滤了一下最近朝廷中的事。“朝宗,你可是为黄河汛烦恼?”
“恩候。”水旬冶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有些烦恼的看着一片风轻云淡的贾赦。“你应当知晓,治黄河十策。毕竟是恩候你写的。”
“当然知晓。”怎么会不知道,贾赦点点头,想到自己靠的就是这篇策论得的状元。“圣人不是指派命勇亲王、工部李岩尚书监督执行,勇亲王是国之贤王,李大人也是忠君爱民之人。我实在是不知朝宗你在担忧什么?”
看着不解的贾赦,水旬冶这才透露出来自己得到的消息。“皇四伯父和李大人确实是不会贪污之人,可是黄河绵长,底下探查不到的地方还是会有人阿谀奉承贪污受贿。”
治黄河利国利民,贾赦对这里也很关注。“朝宗,可已经知晓?”
“不错。”水旬冶在桌上写出皇,贾赦心惊胆跳的看着这个字。“难道几位都插手了。”
“是。”水旬冶也有些头疼,他不知道他的兄弟都插手多少,贪污受贿了多少。“如今我手中能确切得知的也就大哥和太子,老四老五、后宫静妃一脉和其他妃嫔娘家。”
气氛很沉默,贾赦双手交握低头想了不久。“如今这样情况,怕是出事后圣人为了保全诸位亲子,这件事能够扛得起罪责的只有勇亲王和李大人,还有就是下面贪污的官员了。就是问责又如何,苦的流离失所的还不是百姓。”
“恩候,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水旬冶看着贾赦,贾赦猛的抬起头。“朝宗,你有什么方法。”
“将这事暗中捅到父皇手中,不求父皇责怪,只求父皇能让你我去监督。恩候,黄河汛期都到了。”
为国为民这种豪情让贾赦很心动,贾赦知道自己的本事和不足。“这事宜早不宜迟。朝宗快些动手。”
“我知道,只是苦了妹妹了。”想起刚刚怀孕坐胎两个多月的阳安,水旬冶心里有愧。贾赦听水旬冶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快些,说不定还能回来候着予思生产。”
“也好。这事你缓缓和予思说,左右还有几天时间。”水旬冶说完,两个人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阳安的闺房外小花厅。
贾赦等水旬冶走后,一脸沉重的拉着阳安的手,知道阳安收拢起幸福的笑容。“予思,我和你哥哥准备去巡视黄河堤坝,怕是回来的时候你都要生了。”
阳安公主听贾赦这么说辛苦发苦,可是男人就是做大事的人,贾赦才学极好更是不能埋没。“治黄河十策毕竟是你写的,这些事还是你了解的透彻。”
走到贾赦身后,阳安芊芊素手按在贾赦肩膀上。“我和孩子在京城中上有父皇和母妃照顾,家中还有父亲守护,驸马放心去吧。”
贾赦伸手握紧阳安放在自己肩膀揉捏的手,有些苦中作乐道:“快马加鞭,左右也只有小半年。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予思你才五个月呢,正好我们的孩子都开始会动了。”
“可不是。”阳安公主也为贾赦形容的美好未来逗笑了,贾赦送了口气拉着阳安坐下。“也不知道我们的孩子要取什么样的名字。”
“你是文字辈的,孩子应该是王字辈。”阳安倒了一杯茶递给贾赦,嗤嗤的笑贾赦一脸苦相。“时间还有很久,父亲和我们好好想想就是。”
“说来,我更想让孩子算算五行。”贾赦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以前的名字可就是五行算出来的。阳安原本想要反驳,可一想到孩子要是名字不对以后延误也不好。“要不,出生后让钦天监算算,在挑一个寓意好的王字旁的字?”
“这样也好。”贾赦想了一下,亲热的看着阳安公主的肚子。“好儿子,你可要乖乖的待在你母亲怀里,不可折腾你母亲,要孝顺点知道吗。”
阳安被贾赦的样子逗笑了,夫妻两个亲亲密密的说了小半天的话,这才一块歇息。
水旬冶一回到皇子府就暗中让心腹通过勇亲王和李大人的耳朵眼睛将这些贪污的官员上报皇帝水涪陵,勇亲王二人顾忌所有参加的太子和皇子,这道告密的折子是道暗折。
三天后水涪陵半夜睡在淑妃处被暗卫叫醒,淑妃也警觉的披衣起身为水涪陵穿戴上衣服亲手为他披上厚披风,水涪陵阴沉着脸拍拍安抚完淑妃起驾来到养心殿。暗折是通过暗卫送来,这事怕是关联黄河的。水涪陵再去养心殿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勇亲王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弟对自己最是忠心,怕是这回有几个逆子也插手了。
到了养心殿,水涪陵打开卓莲送上来的暗折,看到一半就起身气的哆嗦。“逆子逆子。”
水涪陵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被自己暗中扣押在礼部的水旬冶,其他皇子都插手了治黄河这件事。水涪陵气到吐血,卓莲看暗折上点点血迹惊慌失措的上前为水涪陵顺气让暗卫快去请太医。水涪陵坐在龙椅上,烛光的阴影下整张脸犹如恶鬼。“卓莲,你说这个国家交给这种人真的能行吗?”
卓莲很清楚皇上不是问自己的意见,水涪陵盯着沾上血迹的暗折中自己孩子的名字。“哼。”
卓莲苦着脸,暗中期盼太医快点过来。水涪陵又吐了一口血,这才依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三更半夜夜宿钟翠殿的皇上突然离开回了养心殿,后宫中有手段的妃嫔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等到半个时辰后得知孙太医去了养心殿这些女人才疑惑起来。
淑妃一早就从水旬冶那里知道这件事,她这段时间和皇上的感情极好心里很挂念他。淑妃心里焦急却不敢去打听,第二天请安的时候无论所以人怎么明里暗地的问她都闭口不言,在所有妃嫔一轮轮送补品去养心殿的时候淑妃却直接去了佛堂祈福。
水涪陵今天没有上朝,恰好休沐。暗卫在个个皇子府中花了两天收集到资料一一交到水涪陵手中,被资料中的更不堪的事气到的水涪陵再看着后宫妃嫔送来的补品。“混账。”
为了皇家名誉,水涪陵压下心里的想法。“下旨,命皇三子水旬冶和从六品翰林院编撰贾赦即刻启程前往勇亲王处协理。赐尚方宝剑予皇三子,可代皇命先斩后奏。”
“嗻。”卓莲低头下跪,示意身后的内阁侍读学士草拟圣旨。水涪陵靠在龙椅上,一口气喝完卓莲送上来刚好入口的药汁,喝完药又喝了一杯蜂蜜水。“淑妃这段时间如何?”
“淑妃娘娘这段时间一直在佛堂为皇上祈福。”卓莲透露出淑妃的去向,他也是有意提及淑妃的好,好安心皇上被后宫儿子气的不顺的身体。水涪陵得知淑妃为自己做的事脸色也松了两分。“有心了。”
水旬冶和贾赦分别在礼部和翰林院接到圣旨,很快就在所有人暗晦不明的眼神中离开官衙各自回家,下午二人就带着贴身的小厮和御林军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