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禹瞪大眼睛道:“李娜,我……我怎么会昏过去的?你?是谁把我弄回来的?”
李德在旁边哼道:“当然是老子把你背回来的,好好的你怎么会昏倒在河边?”
“河边?”丰禹吃惊道:“我……不是在蛇头山……”
“什么蛇头山?”李娜打断丰禹的话:“,你该不是做噩梦了吧?”
丰禹一头雾水:“我和你不是在蛇头山,啊,对了阿爹!”丰禹一头坐起对李德道:“李娜妹子……我看到她在蛇头山挖祖坟,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撞邪了?”
“撞屁重生之假想夫夫!”李德瞪大眼睛:“你才撞邪了!”
在这个村子里,人们对撞邪一说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某人被传说撞邪了的话,那么整村人都会视那个人为邪恶的化身一般,报以一种恶毒的态度,严重者甚至有可能会被火活活烧死。加上挖祖坟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李德才会如此生气的呵斥丰禹。
不管丰禹如何解说,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家里人都抱定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丰禹一定是在昏迷的时候做的噩梦。因为李德深信,如果真如丰禹所说,他是在蛇头山上昏迷的话,那么凭李娜一个人,是不可能把他背下山的。
甚至就连丰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那天见到李娜挖坟的事,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后来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丰禹肯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一直静静的听着丰禹的诉说,并没有打断他的说话。但是丰禹在说道第二件事情的时候,停顿了好一会。由于我们在屋子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却清楚了听到他的喉咙里咕咚了一声,似乎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似乎是怀着极度的恐惧对我说出以下这段话的:
“从那次之后,李娜妹子对我都非常警惕。每次上山之前,都先肯定我没有跟踪她之后才独自一人上去。我虽然没有了跟踪她的机会,但是我自己还是想了一个办法,有天趁她没注意,我一个人,偷偷的溜到了蛇头山。”
“到了蛇头山,我很快就找到了上次我昏迷的地方,那些坟堆里,还能看几处新鲜的挖掘出来的痕迹,所以我才肯定,我上次遇到的情况,不是在做梦。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看到……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坟堆里……飘了出来!我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突然和上次一样,闻到一股怪怪的香味之后,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蛇头山脚下的泥头河边上。”
丰禹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道:“小影,我看到的那个白色东西……那是……那好像是……鬼!”
“鬼?”我眉角跳动了一下,眯起了眼睛。虽然明知道丰禹也同样看不清我的表情,但是我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道:“你确定?”
丰禹有些结巴:“也……不太确定,不过那东西,和传说中的鬼……很像!”
我整理了下思绪,深吸一口气拍拍丰禹的肩膀安慰他:“别乱想。世界上没那么多鬼,明天早点起来,你带我去祖坟山上看看!”
本来我像对丰禹说的是:世界上没有鬼。但是现在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的脑子又开始混乱,好不容易才从行尸堂的行尸的阴影中走出来,难道又要我去面对“鬼”这种神话传说中才能见到的东西?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心思睡觉。福将坐在行云睡过的那张属于李娜的床上,一个劲的抽着闷烟,黎山则是一直把那张桉树的叶子放在手心里,反反复复的看个不停。石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一会看看福将,一会看看黎山,有时候也会偷偷的朝我投来几道目光。但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有些畏缩的样子躲闪着我的眼神。
其实对于石头,我并不感到厌恶,相反的我对他还有些好感剑气如尘。毕竟上次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行云也不会那么快从他爷爷的手里跑出来。
第二天天刚亮,丰禹就被我拉了起来。考虑到如果把李娜的反常表现对福将等人说的话,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临走前只是对他们说了句:“我和丰禹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她们的消息。”看到福将通红的眼睛,我又补了一句:“老爷子,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吧,有了他们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熬了一夜没睡的福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突的站起来然后又摇摇头坐下。一脸急切的看着我道:“一定要把行云找回来!我们族里就剩下这么一根鬼子了,要是她再有什么意外,以后到了黄泉……”说着,福将的眼睛开始湿润。
“老爷子放心吧,我和你一样希望找到我姐姐。”不想看到福将过于伤心。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李德的家由于在山脚下,所以离蛇头山很近。丰禹带着我淌过那条断头河,就已经到了蛇头山的山脚。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大约有一米五左右宽的大路,虽然路上已经长出了许多野草,但还是看得出很多经过人为的修整痕迹。我有些不解的指着那条路问丰禹:“既然你说蛇头山很少有人去,为什么还有这么大一条路?”
丰禹笑了笑,有些得意的样子看着我道:”小影儿,这个你还不知道啊?既然我们的祖坟山在蛇头山上,那么这条路,当然就是修来送死人的。所有李德家里里死了的人,都是装在棺材里从这里抬上去的。”
我点点头。对丰禹说的也有所了解,按照这边的人所用的棺材的大小来看,一个死人装在里面少了七八个人是根本就抬不动的,所以修这么宽的路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随着我们越往山上走,我就越感到震惊。这一段专门用来抬死人的山路,其陡峭程度超越了我的想象。我挺直了腰站在路上,前面的路就几乎都能碰到我的鼻尖……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把那么大的棺材抬到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