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也会给孩子买身新衣,做一桌子好菜。过了生辰就算是正式成人可以娶妻生子了,这样的日子他想回去跟大郎一起过。
李宝文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见刘灵芝敢公然跟自己叫板,冷笑道:“一个娘们,有你说话的份么?”
刘灵芝眉头一皱:“你说话注意点。”
李宝文挑衅道:“这么着急回去奔丧啊?”
这话触到刘灵芝的底线,一把掐住李宝文的脖子怒道:“你再说一遍?”
李宝文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回手握住刘灵芝的胳膊往外掰:“你他妈给我松开!家里死了亲爹这么着急回去!”
刘灵芝一拳捣在他脸上,这一拳仅用了三分力,就把他打的头晕眼花。
卢青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这几天李宝文可把他气坏了,偏偏自己打不过,如今有人给出气,自然是乐得看他遭殃。
两人在车上交起手来,李宝文以前在镖局里也算得上武艺高强,至少一个人打两个壮汉没什么问题。奈何遇上的对手是刘灵芝。天生怪力又练了那么多年的拳脚功夫,被压着打的嗷嗷直叫。
铁钩似的手掌狠狠的掐在他喉咙上,任他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李宝文才知道自己惹上了硬茬子。
眼前渐渐发黑,窒息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松,松手……我……错了。”
老吴拉着刘灵芝的胳膊劝解道:“丫头,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一起出来走镖不容易,都互相忍让着点。”他见识过刘灵芝的本事,知道这李宝文根本不是对手,镖局内禁止打架斗殴,若是真打坏了,回去刘灵芝恐怕也得遭殃。
刘灵芝给老吴个面子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李宝文从车上爬起来,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一脸恐惧的看着刘灵芝,原以为她只是个有点本事的女人,没想到身上的功夫这么好,吓得他再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
镖局里大抵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顶用。
之前李宝文一直觉得自己厉害,处处跟刘灵芝作对,自从被他收拾了一顿后,瞬间低调了起来,归程也和谐了许多。
五月二十八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赣州目的地,主家结了银子,几个人连城里都没转,直接打道回府。
回去可就没有来时舒服了,来时镖局的马车停在宿州渡口。下了船到达赣州后乘坐的马车都是主家花钱雇的。虽说没多豪华,但也都是带着宝盖和车厢能遮风挡雨。
这么一两马车租到渡口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他们几个人哪里舍得花这钱?直接找了一辆送货的平板马车,拉着几个人朝渡口走去。
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特别健谈,得知他们是从冀州过来走镖的不停打听。奈何不会说官话,当地的口音几个人也听不太懂,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几句只能悻悻作罢。
到了渡口还要坐船渡江。
刘灵芝一看见船胃里就一阵翻腾,晕船的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
回去时乘坐的是渔船,船上简陋只有一个遮雨的棚子,船夫是渔民,平日里除了打鱼,也拉人载客赚点银子养家。
上了船刘灵芝又开始吐,加上船上一股鱼腥味,熏的他直翻白眼,整日靠在船舱里半死不活的,给卢青心疼够呛……
傍晚,老吴坐在甲板旁边叼着烟袋看渔夫撒网,李宝文悄悄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宝文过来了?”老吴摘下烟袋朝他笑笑。
“吴伯,咱们这次走镖赚的钱不少吧。”李宝文假装不经意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