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来我们的法子,没起到什么效果。”一袭红衣的人,歪倒在椅子上,摇着自己的扇子,坐姿是十足的不雅,但是这宫殿的主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计较的。
皇甫怀寒暗紫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暗沉,这样的结果,绝对是他没有想过的,没想到北冥的老丞相也是他们那边的。自己的计策原本是对准了南宫锦和君惊澜,却算计到了君昊天的身上。“但,他们想脱险,也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有力的大手握到了龙椅之上,纯金打造,坚固无比的椅子,竟然被他捏出了几个指印!表示他的心情并非像他说的一般那么随和。
皇甫夜坐好了身子,看着自家皇兄沉寂的面色,开口道:“那皇兄,你是打算?”
“若是南岳皇和南岳皇后,死在北冥,会怎么样?”皇甫怀寒不答反问。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既拔除了眼中钉,又能成功的挑起南岳和北冥的战争。
“可是皇兄,下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他们那一行人当中,好几个高手,不论是洛念熙,上官谨睿,百里惊鸿,南宫锦,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皇甫怀寒冰冷的唇角勾起:“即便是没死人,有了这一场刺杀,挑动一些事情已经足够了。”
“那好,这件事情,就由臣弟来做!”皇甫夜起身,开口应下。
皇甫怀寒先是点了点头,复又开口:“夜,你近来,好似特别关心漠北的事情!”
这话一出,他邪魅的桃花眼瞬间便顿了一下,还染上了些许慌乱,好在低着头,没给皇甫怀寒瞧见。风流华丽而自带了三分优雅的声线缓缓的响起:“那是自然,现下漠北有了水源,又签下协定,待战争结束之后,便与南岳通商。凡此种种,漠北都也可能强盛,这对我们自然是极为不利,臣弟自然要多关注一下,也好早做防范!”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挑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是吗?”
“难道皇兄不相信臣弟?”皇甫夜不答反问。
这话,倒是将皇甫怀寒问住了。他沉吟片刻之后,冷冰冰的声线响起:“朕自然是信你!只是夜,你已经不若当年一般对朕无所保留了。”
从前,他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自己的,但是现下却总是神神秘秘的,甚至很多事情根本就叫他抓握不透。这样的夜,让他觉得陌生,非常陌生。而陌生之下,自然也就生出了许多不确定来。
皇甫夜闻言,面不改色的开口:“皇兄,怎么样都好!只是请您相信,有些事情,臣弟不说,定然是有臣弟不能说的理由。但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你也永远都是皇甫夜的皇兄!而臣弟,即便是辜负天下人,也不会辜负了皇兄的信任!”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听着,只使人觉得精神振奋,而半点疑心都生不出来。
皇甫怀寒冰冷的唇角缓缓的上扬,好似对他的话很满意,点了点头:“夜,朕并不是怀疑你对朕、对东陵的忠诚。只是朕不喜欢兄弟之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但既然你不愿说,朕也不勉强了,先去吧。”
“多谢皇兄体谅!”皇甫夜开口应下,便转身出门。
而他转身之后,皇甫怀寒却看了他的背影良久,眼底若寒潭碧波涌动,深不见底,隐晦莫名。“去查,夜王和漠北的交集!”
“是!”……
……
“皇上,我们守在此处,既不进攻,也不撤回,这是……”王梓易硬着头皮站在慕容千秋的跟前,心下十分的害怕,实在担心又发生当初如同在玉门关那样的事情,也许皇上过了这么久了,其实还觊觎着他!
慕容千秋挑眉,看着他俊朗的面孔,阴凉而残戾的声线缓缓的响起:“朕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向你请示?”
“末将不敢!”王梓易当即被吓了一跳,腿一软,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慕容千秋的跟前。刹那间颤抖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根本都不敢抬头去看慕容千秋的面色。
“还是,王爱卿,真的听信了外面的那些传言,认为朕对你有意,所以便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也便大着胆子来挑战朕的底线?”显然,慕容千秋今天心情不太好,而苦逼的王梓易正好就撞上来了,以至于他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王梓易在听见这句话的初期,脑袋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句子就是:难道不是吗?
但,他没有很大胆的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继续开口道:“末将不敢!”
“不敢,也就是有这个意思了?”慕容千秋阴凉的声音自他的头顶响起。就连一旁的内侍监都禁不住同情的看了王梓易一眼,皇上只有在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才会这样对待撞上门来的人,这可怜的王将军!相信比起在这里听皇上的“问话”,他更希望自己已经被拖出去杀头了吧?
王梓易飞快的摇头,脖子都快甩断了!“没有,没有!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真的好想哭啊!明明皇上有断袖之癖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而且上次在玉门关,皇上也……他的想法都是有根有据的好吗?可是半点都没有自作多情啊!
慕容千秋伸出手,一把将他的下巴抬起来,指上的扳指硌得王梓易的下巴生疼。他莹绿色的瞳孔看着他的眼:“记住,朕若是看上了谁,天涯海角都逃不掉!而且朕,素来最喜欢用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至于你!还远远不够格,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别一天到晚用那样的眼神看朕!朕对你,没有兴趣!”
这话,说的已经是够直白了,而且简直就是直白到了极点!即便是王梓易一点都不希望慕容千秋对自己有什么意思,也忍不住觉得有点挫伤自己的自尊心!他低下头开口:“皇上,末将明白了,末将知罪!”
“明白了就好!还有什么事情想质问朕么?”慕容千秋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满是戾气,仔细看起来甚至还能看到一丝黑气在其间涌动,看这样子,不仅仅是生气,而且是气得不轻。
见对方连“质问”这两个字都用出来了,王梓易终于深深地明白自己今天是不该来问这件事情了,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要怎么办,关他什么事,他只要尽好自己做臣子的本分就够了。“没有了,末将绝对没有质问皇上的意思!”
“嗯,出去吧!”好似心情好了一点,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了王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