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许嘉仁从房中刨出一把伞,正要出门去找叶柏昊,阿九却忽然跑过来道,“夫人,大少爷遇到了旧友,要您自己先回去。”
“他人现在在哪呢?”
阿九挠挠头,底气不足道,“在荣月楼雅间吃酒呢,夫人,我送您先回去吧。”
许嘉仁冷笑一声,“不用你送,你留着伺候他吧!”
说罢,便往前院的方向走,阿九又拦住她,“夫人,前院都被砸烂了,您还是从侧门走吧?”
许嘉仁看了阿九一眼,没说话,不悦已经表现在脸上,但她也没为难阿九,自己先行回了梁国公府。
孙妈妈见许嘉仁一个人回来,又看她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问她,“姑爷呢?”
“您别跟我提他好么。”
孙妈妈试探道,“和姑爷闹别扭呢?”
“谁跟他闹别扭了,是他跟我闹别扭。”许嘉仁拉着孙妈妈坐下,终于忍不住倾诉起来,“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就跟我翻了脸,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明明在许家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后来遇见了段宵,许嘉仁为了避嫌都不敢和段宵打招呼,可还是被叶柏昊指责她不忠贞。
许嘉仁便把中午的事和孙妈妈说了,孙妈妈听完就笑了,“我的傻姑娘,姑爷这是考验你呢,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姑爷他是等你表忠心呢。”
“我都嫁给他了还能怎么样?”许嘉仁对孙妈妈的话将信将疑,叶柏昊五万她表忠心么?她对于叶柏昊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啊。“孙妈妈,荣月楼被砸了,哪还有机会遇见什么旧友啊,我看他是听说段宵来了,所以去找段宵麻烦了,如果不是段宵,阿九为什么那么怕我从前门离开呢,不就是怕我遇见段宵么。段宵本来就是我表哥,我见见又怎么了?叶柏昊那个人真是睚眦必报又小心眼,真是气死我了!”
许嘉仁说着说着,肚子忽然叫了一声,孙妈妈笑道,“我看你这么大火气,别是饿的吧?中午在鄂国公府没吃饱呢?”
“对着王氏和嘉楚我吃不下饭,我又怕叶柏昊和爹爹他们处不好,所以一直惦记着,后来又跟叶柏昊生气,我气都气饱了。”
孙妈妈这才知道许嘉仁一直空着肚子,怪不得今日的许嘉仁这么孩子气,孙妈妈赶紧张罗妙梅弄点吃的过来。
“有酒吗?”许嘉仁道,“他在外面喝酒,就跟我不会喝似的。”
“这……”孙妈妈很为难,但最后也拗不过许嘉仁,最后只得站在边上看着许嘉仁一杯一杯往嗓子眼里灌酒,这女孩子哪有这么喝酒的呢?
“夫人,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啊!肚子有食不容易醉。”孙妈妈以前从不知道许嘉仁是个这么执拗的性子,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她拿定了主意,绝对是不听人劝的。
“担心什么啊?想当年我跑新闻跑业务时,领导都夸我千杯不醉呢?我可比男人能喝多了,嗝,我当年可是女中豪杰。”
孙妈妈和妙梅捧着醒酒汤,求着许嘉仁喝一碗,许嘉仁闻着味儿就不对,吸吸鼻子皱眉道,“你们就是不信我,我说话你们都不信。叶柏昊也不信,总拿我当骗子,当我愿意骗人么,许嘉仁有什么好的,当我稀罕当这什么……什么鬼小姐?”
孙妈妈想许嘉仁醉成这幅模样实在不成体统,便对妙梅道:传话下去,大少奶奶病了,未免过了病气,叫姑爷去书房将就一夜罢!可别叫姑爷看见大少奶奶这幅样子……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阿九就背着叶柏昊进了门,把孙妈妈吓了一跳。
叶柏昊身上湿漉漉的,因为腿实在酸疼的厉害,不能自己行走,他今日又没有带着轮椅,这才让阿九将他背了回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许嘉仁能在屋里喝个酩酊大醉,叫个小厮看见少奶奶这副失态的样子可不像话,孙妈妈怕叶柏昊不高兴,想开口说点什么,叶柏昊却先抬抬手,意思是叫众人都下去。
许嘉仁趴在桌子上,双颊通红,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叶柏昊。
叶柏昊弯腰揉揉自己的腿,强撑着想站起来,许嘉仁精神又来了,扶着桌子踉踉跄跄蹭到叶柏昊身边,把要站起来的叶柏昊按住,对他傻笑道,“你喝酒回来了?嘿嘿,你看,我也喝酒了,嘿嘿。”
叶柏昊蹙眉道,“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说着,便去掰开许嘉仁按在他肩膀的手。
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掰开,许嘉仁却双腿一软,盘腿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