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芍药眼前一亮。昨儿小七小九的主子救了三太太,显然是来侯府了啊,不然怎么救的三太太?她睡的沉,姑娘都哭了她才知道,她就纳闷呢,姑娘连鬼都不怕,怎么会因为来了葵水吓哭,肯定是因为荀少爷!小七小九是被他们主子牵连了。可是荀少爷怎么姑娘了,姑娘会气的大哭啊,不会是调戏她家姑娘吧?芍药越想眼睛睁的越大,最后都能塞进去一个咸鸭蛋了。她可能真、相、了!一般事情压根就没法让她家姑娘哭啊,敢调戏她家姑娘,那鸽子就不应该炖汤,应该红烧!芍药在心底狠狠的骂着。小七小九一个激灵袭来,差点没从萧湛手上摔下来。萧湛望着手里的纸条,眉头皱的紧紧的。若是细细看,还能发觉他耳根子通红,像是血玉一般。信纸上写着:我家姑娘要炖了小七小九,以后别再让他们来了。萧湛望着空中徘徊低回的小七和小九,眉头皱陇的紧紧的。他只是去送花笺,顺带问下豆芽的事,谁知道她会……原先的花笺,他是打算再以土豪的名义送的,谁想暗卫刚出门,就被外祖父轰了回来,送礼必须当面送。他是‘被逼无奈’才会深夜去玲珑苑,现在好了,小七小九都险些被炖了喝汤。萧湛很惆怅。难道他又要重新换一身衣裳面具,重新认识她了?可是豆芽的事怎么办?萧湛正发愁,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他。“荀大哥!”沈安闵惊呼道。萧湛回头,沈安闵忙打马上前,一脸的喜出望外。“我正打算去城东寻你呢,没想到会在半道上遇到你,”沈安闵兴奋道,随即作揖道,“多谢荀大哥救了家母一命。”“举手之劳,”萧湛点头道。沈安闵轻挠额头,笑的一脸感激不尽,“荀大哥的举手之劳,对小弟来说却是莫大的恩德。”萧湛没有说话。沈安闵纠结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昨夜西苑起火,荀大哥怎么在侯府?”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我不是怀疑荀大哥,只是有些好奇。”雪青色面具下,遮住了一张涨红的脸。“路过。”声音醇洌如泉,又轻似薄纱,仿佛风一吹,就消散了。但是沈安闵却听见了,嘴角轻轻一抽。西苑在侯府里面,从侯府路过,不是飞檐走壁么?大晚上的……还是带着面具的,多么容易让人想歪。沈安闵假咳一声,慎重的看着萧湛,问道,“荀大哥,你路过西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纵火凶犯?”萧湛眉头轻蹙,要说之前他只是怀疑,但是昨晚之后,他可以确定,武安侯府有密道。萧湛望着沈安闵,沉眉问,“你对武安侯府了解多少?”沈安闵看着萧湛,眉头扭了又扭,这话好奇怪,他打小就在武安侯府长大,就算离京也不过两年半,侯府变化最大的不过是四妹妹,其他人似乎都还好啊。萧湛见他那质疑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听懂他的话,“我指的不是人,是府邸。”沈安闵更迷糊了,府邸有什么好了解的,不就是个住处吗?萧湛把手里的纸条捏成碎片道,“侯府纵火一事,我会查清楚的。”沈安闵,“……。”这是侯府家务事啊,怎么荀大哥查啊?他又不是武安侯府的女婿,又是救他娘又是查案,是不是太辛苦了些?沈安闵想到什么,身子一怔,莫非荀大哥夜探侯府就是查侯府吧?他为什么要查侯府,侯府有什么错处吗?沈安闵有些担忧了,总觉得荀大哥身上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嘴硬(求粉红)沈安闵想问,但是他不敢问。沈安闵把舒痕膏掏出来,递给萧湛道,“我知道荀大哥急着要舒痕膏,四妹妹手里没有药材,欠你一盒,只能明年开春之后才能给了,这一盒是我找大哥拿的,用了两回,希望荀大哥别嫌弃。”萧湛眼神微动,他的那一盒刚好用完,不知道如何开口要,没想到就送来了。萧湛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接了,道了声谢后,轻挑眉头道,“为何欠我一盒舒痕膏?”沈安闵扭眉看着萧湛,颇不解道,“你不是土豪吗,花了一万两买一盒舒痕膏?一共两万两,我让人送了一盒子去城东荀家,还差一盒子啊。”“你四妹妹说的?”萧湛嘴角微微弧起。沈安闵傻傻的点了点头。萧湛闷笑出声。外祖父还担心无缘无故送她礼物会给她带来麻烦,没想到她寻了这么个好理由。有两盒舒痕膏,他的脸应该能复原了。远处有黑衣暗卫骑马过来,轻声耳语了几句。沈安闵站在一旁,望望天,望望地,但是耳朵却越竖越高。他知道偷听不道德,有损他“沈二少爷”高大上的形象,可是两个字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豆芽。京都豆芽只有四妹妹的豆芽坊有啊,这事明摆着和四妹妹有关啊,和四妹妹有关的事,哪怕不道德,他也义不容辞。沈安闵偷听的技术太拙劣,瞒不过萧湛。萧湛决定找沈安闵帮忙。沈安闵一口答应。等萧湛走后,沈安闵才反应过来。安容不一定会答应卖给他啊。他可没有忘记,安容说舒痕膏给谁用都行,就是不给他啊,他忘记问他怎么得罪安容了。怀着忐忑,沈安闵迈步进了玲珑苑。楼上,安容很无聊,雪团在地上撒欢。今天的她脾气有些差。时不时的去回廊上朝鸽子笼吼两声,再回来朝安容叫。安容觉得,雪团好像是在生她的气。肯定是那两只破鸽子临死前跟雪团道别了!安容狠狠的翻着书本。可惜翻了十几页,压根就没看进去两个字。小七小九真就那么死了,平素她看书的时候,小七小九偶尔还会站在她的书本上。用嘴去啄那些字。都怪他,不吭不响就到玲珑阁了!安容又狠狠的翻了一页。冬儿上楼禀告道。“姑娘,二少爷来了。”安容微微一愣,让丫鬟请沈安闵上楼。沈安闵上楼后,颇拘束。他真不应该那么爽快就答应了荀大哥,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行,万一办不成事怎么办?安容给沈安闵倒了杯茶。见他只喝茶,不说话。安容有些抑郁了,她还等着他说事呢,他不是去琼山书院找大哥拿舒痕膏给荀止么,难道没拿到?安容抿了抿唇瓣,问道,“二哥,你找我有事?”沈安闵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荀大哥托我一件事。”“什么事?”安容脱口问道。随即又紧咬唇瓣,一脸不大乐意听,你最好别说的神情。沈安闵默了。四妹妹到底怎么了,方才明明很期盼的啊,转眼就不乐意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沈安闵清了清嗓子,把荀止要买豆芽的事说了,安容重重的哼了下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高兴了。他不是喜欢跑玲珑苑来问她事吗,怎么又知道找二哥帮忙了,早前怎么没这个觉悟?!“不卖!”安容赌气道。安容这么果断的拒绝,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还是出乎沈安闵的意料,为什么不卖啊?一万两银票买一个豆芽秘方,多划算啊,便是开一辈子豆芽坊,都不知道能不能挣的回来呢。沈安闵觉得荀止这是变着法子给安容送钱,明明开始说五千两的,转头又加了一倍,偏安容还不乐意收。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落到他头上呢?安容固执己见,沈安闵无功而返,怕耽误荀止的事,即刻就派人去城东荀家告诉他,豆芽的事谈崩了。然后,安容就收到了一封回信。看到小七小九在屋子里飞,雪团在下面追,叫的很欢的样子,安容气的心口疼。喻妈妈抚额,这两只找死的鸽子,有心放它们一命,偏跑了回来,那封信,它们主子瞧见了没有,要炖汤了,还让它们跑来。芍药最高兴,赶紧过去抓住小九,把那洗的干净的银链子给她挂脖子上,这样才能一眼分辨谁是小七,谁是小九。抱着小九,芍药警惕的看着安容,因为安容眸底带着怒火。芍药舍不得小七小九死,她都喂养了它们好些天了,替它们求情道,“姑娘,小七小九是无辜的,心里就算有气,也不能随意迁怒它们啊。”安容白了芍药一眼,手伸了出去,闷气道,“纸条拿来。”芍药心一松,姑娘不生气了,赶紧把纸条送到安容手上。安容拿了纸条,狠狠的剜了一眼,像极了在瞪写信的人。打开信纸,安容瞄了一眼,就惊站了起来,完全没发现秋菊端了糕点过来。安容一起身,秋菊避退不开,一盘子糕点滚的地上都是,秋菊的裙摆也有不少的糕点。一屋子丫鬟看着安容,不懂她怎么忽然就这样了。那信上写了什么,居然让姑娘吓成了这样?安容吓坏了。因为信纸上就四个字:我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