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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咬牙切齿地想，我是抽你呢抽你呢还是往死里抽你呢！

她不止想，还正准备动手，这时楚卿如咳嗽几声，对着她轻轻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宁舒只好把火气硬压回心底，捏着乌鸦问道：“之前我问过你旧主是谁，你说你忘了，我现再问你，你究竟有没有骗我？”

“现年轻人，对老人家真是没有礼貌，首先，我是你长辈，其次，我正睡觉，再次……”

不等宁舒发飙，赤阳鹤抢先厉声叫道：“九黔，你可还认得我？”

秃毛乌鸦原本就浑浊黑眼珠显得呆滞了，他定睛看了赤阳鹤很久很久，拖着老迈声音道：“似乎有点眼熟……不过老夫年纪大了，这位鹤姑娘可否给个提示？还有，你刚才说可是老夫名字？老夫不是叫阿秃吗……”

看样子他是真忘记了。

宁舒看着自己手里乌鸦，怒极反笑，又有点可怜他。动物和人都是一样，上了年纪愈发不如从前光彩照人，不知这只乌鸦风华正茂时是不是羽毛黝黑莹亮，精神矍铄，可如今他残年衰朽，连曾经主人都彻底忘记。

“你少装模作样！”赤阳鹤显然没有宁舒想单纯，她疾言厉色声音里夹杂着暴怒，“我主人将你封印却没想到被你逃出生天，当年你助纣为虐害我主人惨死，如今竟也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脱罪！莫说你没有忘记，就算你真忘记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赤阳鹤原本受了重伤，此刻竟凭借一股气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宁舒不忍她真对秃毛乌鸦动手，赶紧把乌鸦搂入怀中，“小红你消消气，现大家都受着重伤，阿秃也是我灵兽，他不可能倒戈相向不听我话反而帮你仇人，我们恐怕还要靠他来三天后力敌衍慧。”

“阿舒说没错，你身上也有伤，让我来看看。”

宁舒说话对赤阳鹤没什么威力，但楚卿如一开口，小红愤懑罢手，可似乎哀恸至极，躯体晃了晃又倒下去，楚卿如抱着自己鹤看着宁舒，宁舒叹口气，扶着墙壁，带着秃毛乌鸦绕过几个拐弯走到角落里，“现就只有我们一人一鸟，你要是还把我当主人就说实话，要不我就把你还给那个神经病！”

可乌鸦完全不清楚状况，茫然看着宁舒。

于是，宁舒也顾不上尊老爱幼照顾老年人身体状况，将前因后果以及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都说了出来。

乌鸦傻愣住，半天没有反应。

“你自己冷静一下，好好回忆，我先去看看我师姐。”

宁舒放下秃毛乌鸦，返回刚才洞穴，楚卿如正闭目调息，她慢慢坐下才感觉身上痛楚倍增，紧绷情绪稍有缓解，疑问便爬满心头。刚刚自己真是变成魔修了？那种力量强大感觉拥有一次便不会忘记，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廉真才会选择成为魔修，确，强大能力带给人安全感与满足感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是宁舒早已决定道修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她也准备调息，刚才三个火灵根差点把她这个木灵根点着了，嘴唇都有点干裂，宁舒舔了下，不对，怎么有点甜？

摸过嘴唇，宁舒观察自己指尖，上面有一些黑色粉末，散发着诡异香气。

这是……刚刚那个奇怪坚果粉末？

打斗时，粉末被扬起，所以脸她上沾了些也不奇怪，但奇怪是一问这个味道，她就觉得浑身火热，如同刚才血煞之体爆发般感觉。宁舒忽然想起，当初易道然渡劫时完全没有爆发迹象，可是当头顶坚果被雷暴击破粉末落下，他才发狂咬了自己，难道这果实粉末有这样功效？

这哪是坚果啊！简直是大力水手菠菜好吧！

宁舒走到碎末多地方捏起点尝了尝，果然，气血翻涌，量还不够，不会促使她变身，但用这种方法，她岂不是一身两用？就是变身时候太痛苦了点，可如果能保命，这点痛苦又算什么？

她没有犹豫，随手取出个瓶子，可能多把粉末都收集进来。

“师妹，你做什么？”这时，楚卿如从周天运转中苏醒，气色好了很多。

“没什么，我就看看之前收集植物粉末能不能派上用场。”宁舒可不敢告诉楚卿如这东西能唤醒血煞之体，否则她一定会禁止自己这么做，“师姐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乌鸦呢？”

“我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宁舒顿了顿，“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说不担心乌鸦是假。

宁舒嘴硬心软，虽然有时候嫌弃秃毛乌鸦，但总归不会弃之不管，再加上她从小就是随便养个花花草草都有感情人，这么一个活生生东西养了这么久说没感情完全是假。她拐回去，调整一下状态准备温言软语好好安慰一下老人家受伤心灵，乌鸦保持她离开时姿势没动，正对墙壁背对通道，低垂头像是仍然沉浸震惊中。

“好啦，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我不会嫌弃你，你跟着我也有肉吃，我还不会让你去做坏事，以前事我们就不算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灵兽，你我二人不弃不离，我好好照顾你怎么样？乌鸦老爷爷？”

宁舒慢慢靠近，说温柔和缓，可乌鸦却没吭声。

“别那么小气啊！刚才我凶是凶了点，但没有恶意，好好好，我道歉，是我不尊老敬老，这样总行了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晚辈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