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龙桀冲着她大吼,“你任性,我包容你,你要强,我配合你,你固执,我宠着你,你冷如冰,我用尽心思融化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甚至帮我安排女人!你轻贱我的感情,无视我的付出!让我心痛让我恨不得撕了你、吞了你、让你无处可逃!你呢?你自己都不敢正视你的感情!你骗得了天下人,你骗不了我!骗不了你的心!如果你还不够清醒,我可以将你再丢下去,好好洗洗大脑!直到你清醒了,如果你再说你无所谓,要我从你身边走开,我定会如你愿!从此,你我再不相见!我也滚出江南,再不踏足这块土地!”
“哇……”萱宛怡忽然大哭起来,压抑在心头的痛和悲楚如同山崩地裂般释放出来。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爬起来,冲着步龙桀哭喊着,“对,我不爱你,一点不爱!永远不会爱,因为,我恨你,必须恨你!从上一世就恨你!我恨一切伤害过我的人,恨背叛我的人!我发过誓,要将害我人一个个挫骨扬灰!要建起一座座炼狱将他们丢进去煎烤几生几世,永不得超生!你!步龙桀,告诉你,你也是其中之一,我注定会伤害你,注定会毁掉萱家,毁掉害过我的人!你懂吗?你这个大笨蛋!你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要闯进我心里,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无处可逃!让我心软!让我在恨与爱之间如此痛苦的徘徊,让我比死还痛苦?我会伤害你的,会让我们都痛不欲生的!你走!滚出江南!我永远不要再见你!”
步龙桀哑然,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她,说不出的心痛又无比惊喜。
他大步上前,轻轻地扶住她发抖的双肩,逼着她抬头面对着自己,黑暗中也能感觉到他那双发亮的眸闪着无比灼热的目光,低哑地说,“我也让你痛苦了对吗?你也是爱我的对吗?我的感觉没有欺骗我,对吗?”
萱宛怡哭着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半响,呜咽低低的说,“你说得不对,你不是要走吗?快走!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听见你对着空气大喊那三声为什么时我的心已经碎了,我害怕心碎,这种感觉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再次背叛,我输了……”
一双滚烫的唇猛然含住她冰凉颤抖的唇,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唇舌如此柔缓的辗转交缠,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不敢不舍用多一点力气,可又不想放开怀里的柔软,小心翼翼的抚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此刻的温暖包裹着她冰凉的身躯,仿若什么都不重要看了,只有此刻如梦如欢的氤氲,让她沉迷……
知道耳边传来他充满柔情的低喃,“宛怡……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让你哭了,让你心碎了……”
萱宛怡将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嘤嘤地哭着,一句话说不出来,身子不住颤抖。
好半响,她低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要和我同归于尽。”
步龙桀心痛地将她打横抱起,柔声说,“执拗的小傻瓜,我不舍得……”
督军府的人惊愕地看着步大少拥着怀里的小人儿水淋淋的骑着马飞驰而来,抱着怀里的人直接冲进他住的小楼。
步龙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前,萱宛怡已经冻得全身发抖,他抓起床上的被子将她紧紧裹上,对跟进来的几个警卫急急地吩咐,“快烧热水,再煮碗姜糖水来,派人去萱家把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叫来。”
警卫立刻分头行事。
萱宛怡看着他一脸的焦急,心头一暖,柔声说,“你也都湿透了,快去换衣服,会病的。”
步龙桀坐下将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看着她冻得小唇发紫,心痛地轻轻拂过她的唇瓣,俯下身子想将她脸上黏着的一点脏东西弄掉,萱宛怡以为他要吻自己,忙撇开脸,脸顿时羞红,低声说,“屋里有人。”
步龙桀笑了,“当他们透明的。”
萱宛怡娇喃地瞪了他一眼,惊觉眼前一片血红,惊叫,“你又流血了!”挣出手臂轻轻握着他包扎着纱布的手腕,湿透的纱布带着血水流在他的手臂上,整条袖子几乎都是粉红色的。
萱宛怡鼻子一酸,抱着他的手臂,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步龙桀忍俊不禁,一向倔强得像头老牛的她居然哭起来简直刹不住,他又好笑又心痛地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你是不是把几年的眼泪都放在这天哭了,不过,你哭起来好美好美,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萱宛怡忍不住扑哧一笑,同时眼泪跟着扑簌簌继续掉。浓密而飞翘的睫毛抖动着,眼泪一串串像珍珠似的顺着如玉的面颊滑落,惹得步龙桀满心的潮汐般蜂涌而上。看着往日倔强得从不愿意示弱的她,此刻将全部的柔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面前,他墨玉般的眸瞳中满是翻涌闪烁着激动的光辉。
终是按耐不住,顾不上背后站着几个殷切期盼看到某种场景出现的警卫,俯身吻上珍珠般的泪珠,低喃,“你的眼泪真甜,甜到我心底了。”
呃……背后传来一声打嗝声……实在是被呛到了,步少太强大了,连情话都能让七尺男儿浑身汗毛孔立正。
打嗝的士兵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自动消失,其他的想走,又不舍。
萱宛怡赶紧拍他,“警卫看着呢。”
“他们看着也当没看见,否则眼珠都没有了。”步龙桀吻着她冰凉的小脸,唇下的触觉湿滑柔腻,忍不住就滑向诱人的殷桃小唇,萱宛怡想躲,可脸被人捧在手里,动不了,想说话,唇瓣早被人含在嘴里,被贪婪的男人像吃美味一样吸吮着,一声发不出。
警卫全都石化,机械转身,集体飘了出去,虽然很想看,可眼珠子还是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