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出是上午,抵达萨丁尼亚也是上午。时差这玩意儿很折磨人,爱丽丝连连打哈欠,脑袋一歪就睡着了,抵达蒙卡列里宫时才醒来,她伸了伸懒腰,迷糊的问:“爸爸,为什么天还没黑?”
安峰摇头:“再多睡会儿你就知道了。”
管家惠勒拉开车门,问候道:“欢迎回来,亲王殿下。”
“上午好。”安峰把帽子交给他,另一边的爱丽丝下车,也打招呼道:“很高兴见到你,惠勒先生。”
“我的荣幸,殿下。”他鞠躬点头。
和传统的英式管家一样,惠勒也是本土英格兰人,六年前被布兰登千挑万选相中,还亲手培训了半年,之后年事已高的布兰登光荣退役,女王特地赐予他“荣誉公民”和优质服务勋章。
从惠勒身上看到不少布兰登严谨的影子,但他更富有活力,六十出头,身强力壮,诸如亲自为女王开车,持猎枪打野鸭等事情都很擅长。布兰登临走前说这个王室需要年轻和活力,惠勒就是。
以现在的效果看,全体四十五名佣人,精气神都很不错,偶尔的空闲会有集体活动,女王也很赞赏,人人平等虽然无法实际做到,但她并没有看低任何人,只把他们当做从事家政工作的专业人士。
佣人提着行李,管家跟在安峰身旁,安峰随口道:“她最近在忙什么?”
“夫人和相以及议会讨论政治上的事情。”惠勒说,“听说是非法移民的问题,最近报纸头条热门。”
“非法移民?”安峰闻言,摇摇头:“不是好事。”
“民间有两派态度,一种是宽容,一种是杜绝漏洞。”惠勒适当的说。
“详细的呢。”安峰让他继续说。
“宽容的人群比例较少。属于比较有爱心的人士,他们希望政府能够接纳这些无处可走的移民,反方则列举了非法移民带来的坏处,对社会秩序的影响,以及最关键的福利政策上,有些比较偏激。”
“比如?”安峰说。管家说话很得体,他注重言辞,敏感处会询问。
“偏激一方就说,如果拉低整体公民的社会福利去填补这个窟窿,是正确的事情——只要宽容的人群或者议员身先士卒,进行三五年的测试后,还保持立场坚定的话,他们也持肯定态度。”
“胡来。”安峰笑了。
惠勒说:“因此支持国家出台更具体移民政策的民众居多,非法移民的前车之鉴在西班牙和法国身上上演。带来了很恶劣的后果,议员们也很慎重的对待此问题,夫人一直在关注事情的进展。”
他们来到二层女王的私人办公室,惠勒敲门后推开,安峰带着爱丽丝走进去。
乔安娜正背对着他们,手拿无绳电话。她今天倒是职业女性的打扮,白色清凉的衬衫,衬衫下摆束在职业裙内。一头烫卷披肩很气质,说是女王。现在倒更像企业的高管女强人。
听到声音的乔安娜转头,朝他们点头,嘴里说:“我不管少数人的想法,就先让这件事情平缓过去。”
“没错。”她的语气毋容置疑,“拿出该有的态度来,立即执行。”
她放下电话。走上前来,安峰和她抱抱,亲吻她脸颊,然后问:“什么事情还得让你亲自下命令?”
她摇头:“议会因为一个新的财政法案变得火药味十足,两帮人闹起来了。解决不了就找我。”
“谁让你是他们的头儿呢。”安峰笑着,这就好像两帮孩子掐架,最后难分难解就来找家长。
乔安娜看向旁边的女儿,爱丽丝从身后变出一个盒子:“给你的礼物,从中国买的珍珠手链。”
她用上那种审问式的眼神。
安峰当起了和事老:“你先收起礼物,她费了不少心思的。”
“找的可辛苦了呢。”她小声嘀咕。
管家见状,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门,并且守在门外,家事不可外扬。
乔安娜接过礼物,爱丽丝果断的说:“我错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