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他说。
“嗯?”苏凡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画设计稿。
他的嘴唇微张,张开了好几下,却还是闭上了。
有些事,等到他这里说出来,反倒不会是坦白,而是对她的伤害了。
不管她想说的是什么传闻,暂时还是就这样吧!
霍漱清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拥住她,下巴在她的头顶抵着。
“丫头,你相信我吗?”
“嗯。”她说。
“那就好。”他说。
他松开她,苏凡抬头看着他,对他笑了下,道:“你去洗漱吧!我很快就忙完了。”
说完,她就低头继续作画,霍漱清看了她一会儿,才折身离开。
苏凡看着他关上门,缓缓放下手里的笔。
刚才,她差点就问他那些关于他和江采囡的传闻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问出来。
那些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她要是真的和他说出来问他,岂不是好像她是相信那些传闻一样了?好像她不信任他了?
她怎么会不信任他呢?
母亲曾经和她说过,霍漱清的官越来越大,所处的环境也是越来越复杂,她也要多多小心,不要听风就是雨,很多人都喜欢传什么桃色新闻,然后就看着当事人家里出问题。
“你经历太浅,别上了别人的当,漱清那么年轻就到今天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想看他的笑话呢!不光是工作上的,还有生活上的,特别是家务事这种,最是能毁他的形象了,你要是听到别人说什么,可不要太当真,有事情就和漱清说,不要闹。明白吗?”母亲当时就是这么劝她的。
母亲的话,现在还是在她的耳边,可是,来洛城之间,母亲还和嫂子那么认真地同她谈霍漱清和江采囡——
应该只是传闻吧!
江采囡是记者,总要在各处采访,霍漱清和她关系熟,接触的肯定会比普通记者多一些。加上江采囡未婚,传闻肯定就多了。
是啊,应该就是这样的,她不用在意,不用在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什么必要去较真儿的。要是太当真的话,岂不是给别人口实?
苏凡这么想着,叹着气摇摇头,继续低头作画。
连日的奔波,不是开会视察就是在车上,根本一点也不轻松,此时躺在自家的浴缸里,霍漱清轻松地闭上的眼睛。
这样才是一天最幸福的时刻吧!
江采囡——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有关他和江采囡的传闻,他也听过。在这方面,他向来都是很小心的,和异性接触,都是有一个尺度和分寸,绝对不会跨越那个尺度。这也是他从政以来父亲给他立的规矩,唯一一次破例,就是在苏凡的身上。
让一个女性深夜去自己家,苏凡那是第一次。带着女下属出去旅行,和她同居,苏凡那也是第一次。
苏凡是第一次,当然也是他破例的唯一一次。
只是在江采囡这里——
江采囡帮助过他,甚至不惜背叛了她的家族,为他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去对付江启正。霍漱清很清楚,江启正伏法,很大程度上和江采囡的证据有关。在这一点上,他是没有办法把江采囡和其他的异性化为一个层级的。
如果说他和江采囡之间有什么,那还真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