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们尽力维持现状,不要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至于过去的事,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更改了。您也别太自责,曾泉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如果当初不是他,迦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霍漱清道。
最后这句话,就代表了他的态度,曾元进和罗文茵的心里怎么能不感动呢?霍漱清对曾泉,一直都是怀着感激的,而不是怨恨他对苏凡的情感。
罗文茵的泪,流了出来,抽着纸巾轻轻擦着。
曾元进轻轻挽住妻子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漱清,你能这么想,我们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件事,我也是说不出口,真是,唉!”曾元进叹道。
“爸,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说了。曾泉心里的结,需要时间慢慢去解开,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您说让他忘记什么或者放下什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在努力调整自己。而且,其实,我想,他已经是走出来了。只不过,毕竟有之前的事在,让他像其他的哥哥对妹妹一样的感情去对待迦因是不可能的,所以,爸,您也别逼他了,我们周围的人自然一点,可能他也就会慢慢恢复自然,您说呢?”霍漱清劝道。
对于霍漱清的宽容,曾元进夫妇是说不出什么了,罗文茵擦干眼泪,曾元进只是叹了口气。
很多事,不言自明。
“谢谢你,漱清,谢谢你的理解和宽容。”罗文茵对霍漱清道。
霍漱清轻轻摇头。
“我们迦因,遇上你,真是她的造化。”罗文茵说着,眼眶又湿了,“当年我抛弃了她,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可是她又遇上了你,你那么疼她照顾她,不离不弃,唉,真是,老天有眼啊!”
曾元进揽着妻子的肩,轻轻拍着。
“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遇上她,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霍漱清道。
曾元进和罗文茵看着他。
霍漱清不禁笑了下,没说话。
见此情形,曾元进看了妻子一眼,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和漱清谈完就过来了。”
“好,那你们早点谈完早点休息。”罗文茵对丈夫道,又对霍漱清说,“你能不能再等一天走,明天下午念卿要演出,你们两个好歹把孩子的演出看完,她也是练习了很久的。”
“我把这整件事居然给忘了。”霍漱清道,“嗯,我们明天看完再走。”
“那我明天就让李阿姨整理一些给迦因带的东西,你们一起带上,迦因身体不好,回去多给她补一补。还有嘉漱,小家伙也是好阵子没见了。”罗文茵道。
“嗯,谢谢您。”霍漱清道。
罗文茵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书房里就剩下曾元进和霍漱清两个人。
“今晚我们去开会,首长的意思是要把几个省调换一下,春明是一定要离开华东省了,他都和你说了吧?”曾元进直接说。
“嗯,他说了。我觉得他去沪城会比较好。”霍漱清也没有隐瞒岳父,他知道岳父和覃春明肯定会通气的,这种大事,人员的安排,他们绝对会商量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春明现在的级别,去沪城待上一年半载,把那边的局势稳定一下,首长也会把他调到中央来了。”曾元进喝了口水,道。
“那您呢?”霍漱清问。
曾元进看了他一眼,问:“你说我怎么没挪动一下吗?”
霍漱清点头。“花无百日红,我啊,也就是这么一两年的事,我在这个位置上时间太长了,时间长了也容易出事,所以,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我也就挪了。”曾元进道。
“首长和您谈过这方面吗?”霍漱清问。
“以前倒是提过,说让我自己选,不过这几年情势不明朗,我也不能离开,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我就可以退了。到时候,再说吧!”曾元进道,“我就想在离开之前,把你和泉儿,还有小姜,你们几个都安排好。”
霍漱清不语。
岳父的良苦用心,他怎么会不清楚?任何一个位置,坐的时间久了就容易出问题,何况还是吏部尚书这样的重要职位?而岳父的心——
“春明说,你建议泉儿去沪城?”曾元进问。
“嗯,只不过不能和覃叔叔一起去,毕竟沪城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您可以等覃叔叔去沪城稳定些日子,您可以把曾泉调过去,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先让曾泉去哪个省里把级别先弄上去。”霍漱清认真地说。
曾元进点头。
“那么你呢?你真的就不想挪动一下了?我觉得你去沪城更好一些。”曾元进道。
“我想在松江省好好干点工作再走。”霍漱清答道。
曾元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之前泉儿说想去边疆,其实呢,首长也是想调个人过去,中东那边的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了,首长说需要一个能够稳定局面的人去,一方面可以把政局安定下来,另一方面,首长的新丝路计划,那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我也想过让泉儿去,可是,他的执政经历太短,做事不是太稳重,考虑问题也不全面,再加上他太年轻,在那样复杂的一个环境里,他根本无法稳住阵脚,很难取得各方面的信任和支持。要是让他去,反倒是会坏事。至于其他人,这半年里我也一直在找,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是啊,那个位置,现在真是很难做。既要能衷心去执行首长的理念,又要有能力稳定政局。这样的一个人,不光是要发展本省的经济,还要把那里作为我们国家经济再次高速起飞的一个关键引擎,那个地方,太关键了。”霍漱清道,“尤其是在这些年经济增速低迷,全面转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