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在逝去的时间里,我每一分钟都在煎熬,我很害怕张志突然查到我的秘密,我了解他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查到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中途我让唐婉君不停的打电话骚扰他,影响他的思维,唐婉君具有超强的模范能力,她能将死去的周幽彬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希望有这样的方法牵制住张志的调查,给自己赢得时间,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严邦德说道。
“你所谓的解决方法就是杀戮?”张静波愤怒的说道,他一直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他十分尊敬的人,让他成为了孤儿。
严邦德看了张静波一眼,继续说道:“我只能那样做,那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如果我不够狠,那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或许在二十年前,我就被张志绳之于法。那天,当张志带着王家荣去到夏缪家的时候,韦雯来到了我办公室,她告诉我,她已经发现了塔罗的秘密,然后他把我带到了芜湖广场,看到塔罗公主的雕像以后,韦雯就像着了魔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绕着那尊雕像打转,直觉告诉我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这让我感觉重案一组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让我越发的感到不安。”
“韦雯并没有发现什么,为什么二十年后还会死于非命?”纳兰文轩问道,他一直把韦雯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要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着急,也不会让韦继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她发现了我,韦雯对夏缪的爱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当她发现了塔罗公主的秘密的时候,她非常担心夏缪的安危,所以在我送她回家以后,她又去到了夏缪家,而当时我正在夏缪家清理现场,夏缪虽然失踪了,但他将从莫科那里偷来的珍宝丢了一地,当时我没多想,一把捂住她的鼻子,令她窒息,我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便上楼去寻找夏缪留下的线索,当我从楼上下来以后,发现韦雯不见了,原本我以为是谁把她带走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庆幸的是从那以后,韦雯就疯了,她已经记不起我对她做过的事。”严邦德说道,当时发现韦雯不见的时候,着实让他一惊,算好有惊无险。
“后来,你用赵铁男一直控制韦雯的思维,不让她恢复记忆,当看到我对韦雯的治疗有了效果以后,你便迫不及待的对韦雯下手,你真恶毒!”纳兰文轩分析道。
“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死,你真应该让她糊涂的过完一生。”严邦德说道。
“你不觉得那样对于她来说更残忍吗,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他的全部,人需要的是有价值的活着,当一个人活着毫无价值,活着便是一种浪费。”纳兰文轩说道。
“她活着本来就没有多少意义,所以让唐婉君送她一程,她死了,我也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严邦德平静地说道。
“你是怎么杀了我父亲的?”张静波问道,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你父亲的死,全怪他太聪明了,他的破案能力让我感到恐惧,我知道,只要他活着,我就不可能安然无恙,果不出我料,没过多久,他就找发现了端倪。”严邦德说道。
“你是说张队二十年前就发现你了?”涂国安问道。
“张志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即使一直被噩梦纠缠,他始终没有失去理智,王家荣就不同,要不是因为王家荣,我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除掉张志。”严邦德说道。
“难道王家荣出卖了张队?”夏缪说道,他琢磨着。
“这倒不是,塔罗公主的血清虽然没能使他们丧命,但是令他们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幻想,王家荣受不了噩梦的纠缠,他找到了我,让我救他,他没想到他所承受的痛苦都是我制造的,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严邦德说道。
“王家荣不是自杀的吗?”涂国安问道,他听黎清讲过,王家荣是自杀的,而且是张志自己勘察的现场,应该是不会错的。
“当王家荣向我讲述他的幻想时,我就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像韦雯一样发疯,一个是像谭林他们一样的死去。”严邦德说道,当时他看着王家荣,仿佛就是看着一具尸体。
“是你指引他去芜湖广场的?”涂国安问道。
“不错,王家荣的幻想已经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他只需要一根针去捅破,塔罗公主的雕像就是那根针。”严邦德说道。
“幻想真的可以令人致命?”张静波怀疑的问道。
“不错,幻想是可怕的,当幻想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你可以清楚的听到你背后的呼吸声,每个人都有着令自己致命的幻想,只要有什么事物能够唤起你幻想的极点,它就会令你致命。”纳兰文轩说道。
“王家荣死后,张志的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可是他没有放弃追查,他居然可以从芜湖广场的雕像,查到林元深,然后再从林元深失踪的案件查到我这里来,速度之快,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严邦德说道。
“我也早该想到只有你能够使林元深的消失变得可能。”涂国安说道。
“张志虽然聪明,但他和黎清都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那就是太重感情,他怀疑我,却没有直接的揭穿我,他对我还抱有最有一点希望,希望一切都是他猜测错误,就是这一点妇人之仁害死了他。”严邦德说道,论才能,他自认比不过张志,甚至连黎清都不及,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有着张志和黎清都没有的东西——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