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灯之下,映照着张暖玉一般白皙精致的脸庞,他身上的衣裳还没有换,洁白的衣袍上还沾着她的血,宋鸾咽了咽口水,“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啊?”
赵南钰可是最爱干净了!洁癖很严重,平日里下朝回来就要换一套衣裳。
“忘了。”
“那你赶紧去沐浴更衣吧。我已经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宋鸾尽量用平时说话的语气。
赵南钰点点头,“好。”
宋鸾听着水声,心情复杂,屋子里药味浓重,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直接朝外间走了出去,果不其然,一片狼藉。
书架上的花瓶被打碎了好几个,书桌混乱,看样子也没人进来收拾过。
赵南钰换好衣裳出来没见着她的人,目光一顿,朝外走去,望着单薄的背影,收紧下颚,神色深沉。
她的背影空灵,仿佛随时都会离开。
“怎么下床了?”他问。
宋鸾笑了笑,“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她用一种无关紧要的的语气说:“不就是吐了口血吗?补回来就是了。”
她的心态真的好好!棒棒哒!
赵南钰牵着她冰凉的手,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进去吧。”
宋鸾站着没动,闻着他身上浅浅的清香,指着地上的碎片问:“你下午发脾气了吧?”
架子上的花瓶她记得很值钱,当初逃跑的时候,她还动过要不要一并带走的念头,后来因为实在太大她才放弃了。
如今就这么被赵南钰给打碎,她从心里觉得还怪可惜的呢。这都是钱啊。
赵南钰嗯了声,算是承认了。
不仅发脾气了,还发了一场大脾气。吓得丫鬟们都不敢踏足这间屋子收拾碎片。
赵朝告诉他,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宋鸾叹气,惋惜道:“我还没看过你摔东西的样子呢。”
他永远都能保持镇定,至少在明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不妥之处,哪怕是真的生气,也只会暗中使些手段折腾人。
赵南钰唇畔微微上扬,想笑又笑不出来。
宋鸾转过身,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是好看的,哪哪儿都好看,白玉无瑕尽善尽美。
“阿钰。”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
赵南钰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问:“你说。”
“下次砸东西也不要砸这么贵的。”她有点心疼。
赵南钰微微怔住,没想到她现在还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好。”
宋鸾睡了一天,这会儿自然不困。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