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勆凝视唐梦芙,目光深沉。
唐梦芙颠儿颠儿的跑过去,笑的很讨喜,“你不用直接踢这个臭纨绔呀,今天这进城仪式是礼部主持的对不对?你把这臭纨绔交给礼部,让礼部尚书给你个交待。那些个豪奴你也不用费心思,这清道不是五城兵马司管的么,把人交给五城兵马司,让他们头疼去。”
张勆双眸幽深如潭,嘴角轻勾。
这小丫头人不大,鬼心眼儿不少,礼部尚书夏敬之是崔太后的姨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卢仁孝是崔家的干儿子。把这些明摆着犯了罪的人交给崔太后的人,如果依法处治,是崔青云这混蛋吃亏。如果轻而易举的就放了,那崔家、崔太后就要负责向皇帝陛下解释、负责平息百官的怒火了。
唐梦芙笑的很甜,唯恐张勆不答应她似的。
这事跟她有什么相干,她完全是替张勆着想。
张勆那颗原本坚硬的心,瞬间柔软。
后面黑压压的来了一队兵。
张勆挥手示意,命令他们停下。
张勆又挥手示意,让围观的老百姓安静下来。
“请夏尚书、卢指挥使。”张勆吩咐。
大军凯旋,百官出城迎接,礼部尚书夏敬之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卢仁孝也在其中。
兵士得令,很快请了一文一武两位官员到前面。
文官自然是礼部的夏尚书,武官是五城兵马司的卢指挥使。
张勆声音如疾风吹碎寒冰,清澄明净中带着凛冽之意,“大军进城专道被这六十一人强占。豪奴六十人由本将军放倒,交由卢指挥使处置。主使一人,自己畏罪躺平,交由夏尚书,劳烦夏尚书依律治罪。”
夏尚书心里暗暗叫苦。交给我处置?我怎么处置啊,这严了也不好,松了也不好,治崔青云的罪固然不妥,轻易放了他也说不过去,对天子对百官都不好交代啊。
卢指挥使也很为难。这六十名豪奴倒是不像崔青云那么棘手,但崔太后的家人就没有不蛮横的,只怕依律处分奴仆崔家也是不许的吧?
这两人都不想接这烫手山芋,正要出言推辞,唐梦芙率先拍掌叫好,围观的老百姓欢声如雷,弄得他们想推辞都推辞不了。
“哪家的倒霉孩子。”夏尚书和卢指挥使带着怒气瞪唐梦芙。
卢指挥使灵机一动,大声质问,“这人是谁?他怎会在专道之上?这个人五城兵马司也要一并带走!”
卢指挥使看出来唐梦芙是帮着张勆的,他是成心想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
“别,这小兄弟是我硬请过来的,他不愿意……”崔青云在地上抬起头。
“你闭嘴,规规矩矩躺好,躺不平用脚踹!”唐梦芙没好气。
“哦。”崔青云赶忙躺好,不敢再抬头了,唯恐张勆真的踹他。
张勆一脚踹过去人飞出去那么远,重重落地,那得多疼啊。
崔青云坚决不吃这个眼前亏。
卢指挥使没想到崔青云会这么说,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还是得把水搅浑才行,大声道:“来人啊,把这擅入专道的小子抓起来!”
唐梦龙和含笑在人群里着急,“怎么能胡乱抓人?”
唐四爷安抚的告诉他们,“稍安勿燥,有张将军在。”
唐梦龙、含笑踮起脚尖往前看,果然见张勆把唐梦芙叫到身边,“卢指挥使,她并非擅入专道,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哈哈哈。”卢指挥使纵声大笑,“张将军,这怎么证明他是你的人啊?”
张勆做个手势,立即有亲兵把他的白马牵过来了。
张勆把唐梦芙抱到了白马上。
卢指挥使瞪大眼睛,不能相信,“张将军,你,你,你让他骑你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