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玲奈是被太宰治抱回来的,恰好他顺路去旧羽生宅调查一些信息。
这个破旧的公寓还尚未拆迁,就连擂钵街都很见到这样破旧的公寓楼了。
走廊内布满灰尘,屋顶的蛛网层层连接,密密麻麻,都糊成了一块儿了。这对太宰治走到深处的目的地的路并不构成阻碍,只会略感恶心。
羽生宅的门上了锁。
可是根本用不着发挥他横滨锁匠的真实实力,门就开了——试探性的轻轻一推就开了,门锁老旧的只剩下铁锈粘连。
如此,太宰治兴致缺缺的耸耸肩,心想:连开头都这么无趣,后面大概也不会有多大起伏了吧。
强忍着想立刻掉头去入水的冲动,他走进去。眼前的一切都很普通,地上的灰尘甚至比走廊过道的还多,看样子这里不仅没有人住,甚至都没有人回来打扫一下。
简单的摸索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倒有几处暗格,是空的,里面的资料早就被人拿走了。
这样的结果也是太宰治的设想之一,如果是森鸥外的话,他不会放过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羽生翔太的英年早逝也肯定在他的算计之中。
最后的房间是幼时羽生玲奈的房间,更没有什么好探查的了。作为一位合格的兄长,羽生翔太有在认认真真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所以,他不会让任何可能的线索关联上自己的妹妹。
一无所获。
很无聊的一次出行。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床上的灰尘,坐在了床头的位置。床头柜上放着幼稚的娃娃灯,还有一张羽生兄妹的合照——哥哥蹲下亲昵的抱着妹妹,两人相互依偎。
森医生,你还真是罪大恶极呢。
他嘲讽的想着,顺手将那张照片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是唯一留下有用的东西。既然已经做了好人,那么好人做到底也无所谓。
接下来的他没有了继续调查下去的想法,太宰治起身准备离开。
才刚拉开门,一个湿热的身体便迎面朝自己扑来,少女天然的芳香窜入太宰治的鼻尖,手上还残留着磨蹭到少女腰后细腻的手感。
阿勒,这是……天降大礼?
太宰治微微一愣,顺势将手收的更紧,抱着体温不同寻常的羽生玲奈,开始了某项对他来说有些困难的运动。
呼哧,他的汗水从额头继续向下流,喉结微微缩动,不停的喘着气儿。
……
想歪的请住脑!
太宰治只是抱着羽生玲奈去找与谢野医生而已!负重跑也的确会使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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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回想,太宰治将相片塞到了羽生玲奈的手里,轻言道:“你离开的时候,忘了带上它。”
“呜——嗯?”
泪眼朦胧的羽生玲奈用力擦着自己的眼睛,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只能依稀看到照片上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
她明白这是什么,这也是她无数次在深夜中梦到过的。
诺大的悲伤一时间全部挤进她的脑子里,往日平淡的日子浮现在眼前。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天生性格沉默寡言的她其实将一切都默默记录在了心中,这些在未来本该是谈笑间美好的回忆,现在却成了忘却不了的痛苦回忆。
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接着又深吸一口气,羽生玲奈依旧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谢谢……谢谢你,太宰先生。”
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羽生玲奈,太宰治其实并不能够达到真正的共情,甚至他都不能理解羽生玲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