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想他做什么?”来人静静打量着颛华歌恬静的睡颜,最后仍忍不住嫌弃地哼了一声,“什么眼光?”说罢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睡得还算安稳,男子也不说话在旁边陪了她一会戳戳她软绵的脸蛋然后眨眼消失了。
翌日清晨。
晨曦的第一缕柔光随着和风斜斜飘进窗棂拂在颛华歌的面庞上。伸手微微遮住眼,她睡眼惺忪地半睁开眼。此时她正和衣躺在房内,挣扎着起身颛华歌不断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头却有点痛,酒似乎喝得太多事情竟然都已经被忘记。
“叩叩”
“小歌?在吗?”门外传来祁予敲门的声音。
颛华歌赶忙起身整了整衣裳:“来了。”
身上的衣裙仍是昨日那身,她自己似乎也不知情,祁予面色不大好但也未言语,上下打量她见她的确没事后心中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昨夜祁予睡得格外地沉,但意识却十分清醒。
夜深露重他感知颛华歌一人在园子中喝酒,本想起身去叫她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很快祁予便明白自己是被人施下禁制,他刚带她下山就遇上这样的事,祁予心中缓缓沉下来。
躺在床上他听得颛华歌缓缓念着那首《春情》,祁予心中大骇。难道她对甫修涯?!回想起在濮华时颛华歌便总将甫修涯挂在嘴边,他也不以为意。她毕竟跟在他身边几年且甫修涯仙姿卓绝,惹人敬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唯独他疏忽了,她是人,是女子,会有常人应有的七情六欲。现在还正是十七八的年纪,成天与那样一个出尘清隽的人共处一室,那人还对她关怀备至,长此以往怎么能不有几分旖念。
若不是因着来濮华或许她早就许了人家。祁予这时才惊觉他的妹妹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小女儿了……只是这样的心思她怎么能够动在甫修涯身上!祁予心中蓦然有几分酸楚。
他那时想出去不断挣扎却奈何不了半分,无奈最后也只能静静探视着外边的一举一动,心中焦急如焚。原来自己还是护不到她,祁予颓然。直到天色微亮,祁予才发现自己能动了,就连忙赶过来看她。
察觉到他的恍神和异样,颛华歌用手在祁予跟前晃晃,“哥,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正常。
祁予摇摇头,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我想你昨晚喝了酒怕你今早上会头疼,所以过来看看。”
颛华歌明白了七七八八,昨晚应该是他送自己回房的吧?不知为何她觉得尴尬起来,不知自己有没有酒后失态,“我,我没事。哥哥我先收拾等一下再出去。”她脸上渐渐晕出红绯,是晨中最妍丽的那一朵。
祁予知她或许误解了什么但也未道破。于是转身先去草庐的后园中等她。
伸手摸摸有些发烫的脸颊,颛华歌稳下神重新换了身衣衫。月白色的流云广袖裙衣料水润柔滑,蓝色薄纱轻轻覆着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娉婷婀娜。鬓间一支翡翠勾银丝的簪子固定着满头青丝,那颜色衬得她脸似白玉,烟云朦胧如云中仙子。
踏着晨光落花颛华歌缓步来到园中,她平日极少穿这样清雅的颜色,祁予眼中也不自觉的露出赞赏之意。她从来都是那最娇艳的牡丹,蛊惑人心,那是最适合她的咄咄逼人的美。只是不想她这不经意的一分清丽也是别有韵味。
李三娘也正好将早膳做好,从梨花木案上端过两盘刚蒸好的杏花糕,糕点糯白透出细细的粉红花瓣香气扑鼻,佐着通透的莲子羹格外清甜。
因祁予还赶着时间将颛华歌送回去,用完早点兄妹二人也不再久留向李三娘别过后继续赶往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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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祁予被还清白以后祁家百年丹坊和家中宅院自是没理由再被城主府占着,当时就归还给了他。只是家中几年没人居住四处已经布满蛛网尘埃。
看着这熟悉至极的一切,颛华歌心中情绪涌动万千,眼眶微微发红。
“傻丫头,哭什么这不回来了么?以后别走了。”祁予俯在她耳畔低声安慰,那声音如滑过石上的清泉似要缓缓淌进她心里。